你交到天翔的手裡。”
秦箏含淚頷首,“多謝世伯。我家中沒人能趕過來,有勞世伯了。”
“誰說你家裡沒人能趕過來?”輕輕一聲,恍若春風拂開花瓣,頃刻奼紫嫣紅,“秦箏,我來了。”
秦箏怔住,忽地不敢回首。只能僵直挺起脊背,讓耳朵細細聽向門外嘈雜的聲響。總以為,是自己幻聽。
怎麼會,是他?
“這位是?”世伯含笑朗聲問。
“晚輩秦碧笙。”
秦箏猛地轉回頭去,耳畔垂下的鬢花搖曳,與她的目光凌亂著一同去回望那含笑立於天光裡的英挺男子。
他依舊是純黑的西裝,修身剪裁,腰線貼合得完美無缺。他一頭又黑又直的發今天還特地修飾過,越發顯得長鬢如裁,發線清晰,襯托得那一副無瑕的五官,優雅完美得像是君臨這塊土地的王子。
“怎麼是你?”秦箏驚愣輕問。
碧笙踏前一步,不露聲色地從世伯手中接過秦箏的手,“你的婚禮,我怎麼會不來?你最重要的時候,我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五歲時我就說過,我永遠不會不理你,我會永遠陪著你……秦箏,這樣的時候,我豈能不來?”
秦箏一個踉蹌,淚水猝不及防地跌落下來,“其實,不必。秦氏還有那麼多事,爸和笛子還都需要你照顧……”
碧笙含笑凝眸,用指尖撫平她鬢邊亂了的簪花,“都比不上你。”
秦箏再說不出話來。
站在長毯彼端,手在他掌心,整個人顫抖著只想流淚,完全聽不見禮堂裡任何的聲音,看不見眼前任何人。
我永遠不會不理你,我會永遠陪著你……他果然信守了諾言,果然沒扔下她一個人。
可是,眼前的這種情勢豈是她心中期盼的情形?
禮堂裡他牽住她的手,卻不是要帶著她走完一生一世,他只是要將她的手交給另一個人,然後他就可雲淡風輕地轉身退去。
從禮堂裡,更是從她的生命裡。
是麼?
站在長毯彼端的龍天翔也發現了碧笙的到來。他似乎想衝過來,卻被身邊的親友給攔住。在場的賓客也全都發現了劍拔弩張的異樣,人們不禁回首向門口望來。
只有碧笙泰然自若,溫熱的掌心堅定握住秦箏的手,含笑面對所有驚疑的目光。
《婚禮進行曲》音樂響起,秦箏已經顫抖得無法移動。是碧笙握緊她的手,堅定帶著她一步一步走向神聖的聖壇。
“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這裡,共同來參加龍天翔先生與秦箏小姐的婚禮。”牧師開始主持婚禮。
“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龍天翔先生與秦箏小姐將在這裡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接下來的環節就應該是碧笙將秦箏的手交託給龍天翔,然後他轉身離開。繼而牧師帶領新郎和新娘在神和眾人面前宣誓。
正當牧師含笑轉身朝向新郎龍天翔,忽然有一股冷風從教堂門口湧入,將教堂中高燃的蠟燭吹得火焰搖曳。
碧笙還依舊握著秦箏的手沒有放開。
門口忽然湧入幾十名身穿深色西裝的男子!
“都給我停下!他們的婚姻不合法!”
一個男子囂張地喊叫著。牧師皺眉,“這是神聖之地,請你們慎言!”
“慎言?好啊……”隨著一聲冷冷的笑,龍海生從黑衣男子身後閃身而出。同樣的一身黑,不像是來參加婚禮,反倒使人感覺是參加葬禮。
“牧師先生請不要激動,我也是守法奉公的好公民。我只是來提醒您,好好看看您今天的主持備案,是否有你眼前這一對新人的登記記錄?”
“什麼?”牧師主持婚禮是要事先拿到新人的合法婚姻登記記錄才行,否則就將是巨大的烏龍。牧師急忙垂首去查,繼而面現驚色,望著龍天翔,只能無奈地攤手。
“沒有記錄?怎麼可能!”
龍天翔吼起來,“我提前十天申請排期,鎮政府給我排定的就是今天這個日子。怎麼可能沒有?”
龍天翔衝出去,少頃拎著鎮政府婚姻登記員的衣領子走進來。那紅頭髮的男子已經被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勁兒解釋,“龍先生,這實在不關我事。是你的親屬來鎮政府替你取消了排期,有事請與你的親屬私下溝通。如果溝通順利,我願意幫你儘早排期。”
“我的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