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答非所問的話來,“秦箏,聽說龍海生回國了。”
秦箏就一怔。
走出蕭亞林辦公室,秦箏就打電話給孫明。孫明起先還不肯說,拗不過秦箏連威逼帶利誘,後來甚至說了要將他高中時候當小混子時候交過的女朋友名單全都賣給朱迪去,孫明這才招供了,告訴了秦箏昨天跟碧笙一起喝酒的人就是龍海生。
秦箏提了包包離開公司,在早春的風裡去公園坐摩天輪。還沒到旅遊旺季,整個公園裡都沒什麼人,到處都是凋敝的花木,支撐起一角慘淡的天空。位於公園一角的摩天輪也只是每天中午才開啟個把小時。大多數是學生情侶一起來玩,只有秦箏自己一個人坐了一個車廂。
摩天輪啟動,秦箏抬眼看那一片越來越接近的天空,她將手從視窗伸出去,彷彿一伸手就能摸到天空。摩天輪,真的是個形象的名字。可是天空何曾是個實際的存在?就算你身在高處,就算你盡力伸出了手去,卻哪裡可能摸到所謂的“天空”?指尖只有涼涼流過的空氣,雖然有了早春的暖意,卻還是推不開冬季一直綿延來的涼意。
風很大,摩天輪的車廂在半空中緩緩搖動,忽然就有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恐懼感,那恐懼就像是毒藤般沿著心房爬升起來。秦箏心底有點慌,便只能騁目去望摩天輪上另一個車廂裡的一對小情侶。那對小情侶看樣子還是對中學生,都穿著中學生的校服,肥肥大大的運動服套在身上,顯得邋遢而老氣橫秋。秦箏當年就最不喜歡國內學校拿超大運動服當校服的做法,可是此時從後面看著那一對小情侶相擁在一起的背影,秦箏卻也忽然覺得,其實無論校服如何,青春總是掩蓋不住的吧;不管外形美醜,該相愛的人總會相愛。
前面車廂裡的那個中學生女孩似乎也害怕起來。被風悠盪起來的車廂總會讓人有失重感。那男孩子一直在安慰女朋友。秦箏從他們後面能看見,那男孩子甚至雙手伸出來搭在頭兩邊,伸出舌頭來,裝著大狗的樣子逗女朋友笑……秦箏就緩緩笑開,心底的恐懼一點點散去。
生死有命,如果知道身邊總還有人陪伴,便不那麼害怕了,是不是?就像《泰坦尼克》裡的Rose,可能泰坦尼克的海難在她心目中不僅僅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災難,更是一個愛的烙印。所以她這一生不是帶著對死亡的恐懼而老去,而是記著愛,她定一生都活在愛的記憶裡。
“秦箏,我在這兒!”有篤定的聲音穿過空曠的風,結結實實灌進秦箏耳朵裡,讓她跟著車廂一起悠悠盪盪的心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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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以為自己幻聽,不敢置信地伸出頭去看地下。摩天輪走過了最高點,緩緩下降,秦箏看清楚了那站在地面地人。那人影由小變大,便彷彿她心底的快樂。
有暖暖酸酸的淚意從眼底湧起,模糊了秦箏的視野。秦箏努力笑著,伸出手去向地面擺動,“碧笙,你怎麼來了!”心裡忽然湧起小女孩一般的好勝心,真想拍拍前面的車廂,告訴那一對能在危險裡彼此相擁的學生情侶:我的愛人也在,我在害怕的時候也有人陪我在一起。肋
碧笙站在風裡靜靜微笑,揚起眸子來靜靜凝望秦箏。早春的風揚起他大衣的衣襬,呼啦啦,像一波一波的水浪。怎麼看著都是臨風玉樹,秦箏忍不住在心底臭屁地輕輕嘆息:該死的,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好看做什麼?招蜂引蝶麼?
摩天輪終於平穩停下。穿公園統一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忙跑過來開啟車廂門,經過碧笙面前的時候還似乎緊張地拉了拉帽遮。秦箏也沒顧得那工作人員,便像歸巢的小燕子一樣伸開奔向碧笙,抱住碧笙就傻傻地笑,“你怎麼來了?跟蹤我啊?”
“在上面,一個人,害怕了麼?”碧笙含笑,伸出手指撥開秦箏被風吹亂了的發。
秦箏臉紅,輕輕點頭,隨即又搖頭,“開始有點怕,上面的風好大,吹得那車廂都像是要掉下來似的。後來,就不怕了。”秦箏回頭去望那一對已經走遠的學生情侶,“看見他們兩個在我前頭的車廂裡,知道摩天輪上不止是我一個人,就不怕了。”鑊
碧笙也轉頭去望那對學生情侶,便也笑了。他和秦箏兩人也都有穿著大大的校服逃了課,偷偷跑出來約會的經歷。那時,一切都那般青澀又美好。
“我是聽見孫明在走廊裡打電話,看他窘得滿臉通紅。在我印象裡能在電話裡就把孫明給窘成那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