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呂雲清的胸蠱惑了自己;蠱惑了他的是呂雲清說出的話——為什麼一定要愛上秦箏?是不是因為五歲起已經認識了她,便從此認定了她?
可不可以不愛她?可不可以身邊再出現另外一個女子?鑊
如果周家的血海深仇不能忘懷,那麼他第一個要推遠的人就應該是秦箏,對不對?——只有推遠了她,才能不在復仇的時候傷害到她!
可不可以不愛她?可不可以,換了另一個人?
可是方才那一瞬,他明白現實給了自己一個殘酷的答案——他做不到,做不到!
只不過是看見龍天翔送秦箏回來,只不過看見龍天翔落了一個吻在秦箏額頭,他便已經想要暴跳如狂!——如何還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秦箏與別的男人步入婚禮殿堂,為那個男人生兒育女!如何能忍受,他的小貓對另一個男人巧笑倩兮,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婉轉承歡!
不!
他做不到,他無法放開握緊秦箏的手。
周家的仇恨,與秦箏之間,他到底該如何選擇?。
秦箏跟在碧笙身後,遙遙看他孤絕地向前疾行。
“哎喲,我的腳……”秦箏驚呼一聲,跌坐在地上。
碧笙一震,停下腳步卻沒回身。
“哎呀——蛇,蛇啊!毒蛇啊,救命啊……”秦箏坐在地上索性撒開了大喊。
“哥,救命啊……有蛇,我好害怕!”
碧笙終究隱忍不住,反身跑回來,一把捏住秦箏的腳踝,“傷在哪兒了?”
秦箏狡黠一笑,一下子攀住碧笙的脖子,嬌軟的紅唇便貼上了他的唇,“心上!”
碧笙懊惱得真想掐死自己——這麼多年一起長大,他焉能不知這是秦箏的圈套?再說這座山上八百年前早就沒了蛇,秦箏那呼喚聲裡更是懼怕不足、嬌媚太濃……可是該死的,他就是無法抗拒!
環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感受她甜嫩的舌尖主動探進來……碧笙只覺所有的理智都已飛到九霄雲外去!
“哥,別生氣了,都是我錯,還不行麼?”秦箏嬌軟地抱著碧笙的手臂,撒嬌地搖啊搖。
“碧笙哥哥……哥哥……”秦箏又喊。
碧笙只能閉了閉眼睛,“肉麻啊!”
如何還能生起氣來?她就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是不是?
秦箏狡黠地笑,忽地躍上碧笙的後背,“哥,揹我。”
碧笙懊惱地低吼,“你真的崴了腳?我不信!”
“不管……反正你揹我……”
就算要被你拋在身後,也不要那樣遠遠地跟著你,至少要貼在你後背上,跟你不分開。秦箏緩緩收斂了面上頑皮的笑,將面頰輕輕貼在碧笙的後背上。
也許有的人要從正面的胸膛去聽他的心跳,可是碧笙,她卻要從後背去聽。因為她知道,當著他的面,他總會有所掩飾。
“秦箏,你永遠不要忘了呂雲清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忘了校園文化節上的演出?他們都說她是天生的演員——懂了麼?永遠不要被呂雲清給騙過!”
“而我鄭安琪呢,不敢說就比呂雲清善良到哪兒去,但是我鄭安琪勝在光明磊落!就算我要對付誰,也一定在明裡,我才不會跟那個婊。子似的在背後動刀子!”
秦箏摟緊了碧笙的脖頸,輕聲問,“哥,你那晚不是主動撫摸了呂雲清,是不是?”
碧笙腳步一窒,“嘁……手是長在我自己身上。”
“你還撒謊!”秦箏惱起來,張口就咬在碧笙後頸上!
碧笙疼的鬼叫,“小狗啊你!”卻沒放鬆托住她小PP的手。
“對不起……”她重又趴回他背上,“我那晚錯怪你。”
“嘁……”碧笙真的不想笑,可是那笑聲就自己從心底溜出來,點染了夜色,“你那晚,不是補償我了麼?讓我回味好久。”
“滾,要死啊你!”秦箏臉紅起來,明明知道在他背後,他什麼都看不見,卻還是忍不住臉紅。真是個虛偽的自己,都敢那麼大膽、那麼瘋狂地做了,卻還是羞於聽見他提及。只能點動膝蓋,踢著他的PP,像是騎士駕駛小馬駒,“馬兒啊,你快些跑哎,快些跑哎……”
碧笙也笑開,撒開了就跑。
真是奇怪,明明心情在前一刻還那樣沮喪,充滿了絕望,可是不過一瞬間,竟然就奇異地被她點亮。她定然是手裡燃著魔術星火的小巫女,輕易便可操控他的心。
如果這一生能夠這樣相守,不在乎是兄妹還是情侶,便也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