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內心的煎熬。如果下輩子再相逢,不是姐妹也好,可能到那時,她與笛子反倒能相逢一笑。就像此時她與呂璇和安琪之間的心結盡釋。
秦箏站起身來,凝望被風吹動的窗紗,輕聲說,“好,笛子,我答應你。下輩子若仍有緣再見,我們再不做姐妹。”
風便悄然停了。本來被風吹得高高揚起的紗簾,靜靜垂落下來,刮動了窗欞上掛著的一掛風鈴,叮鈴,叮鈴,像是有誰歡快的笑聲揚起。
秦箏記得,那掛風鈴是那年笛子剛來秦家,她帶著笛子去山腳下的海邊玩兒,撿了滿滿一個小水桶的貝殼,回來央求了劉叔給鑽孔串聯起來的。
叮鈴,叮鈴……秦箏含笑毅然轉身。
永別了,妹妹。
“媽……”秦箏撥打崔芬的電話,想了想,還是用了一直叫慣了的那個稱呼,“家裡老屋舊了,我打算重新裝修一下。笛子的房間一切都還是原樣,我想笛子的那些遺物,還是交給您來保管最合適。我怕在裝修的過程中,工人給不小心碰壞。”
笛子說,期望下輩子不再做姐妹;笛子在日記本里寫,在秦家的日子每一天都彷彿寄人籬下——所以秦箏想,讓笛子的遺物跟著崔芬吧,畢竟崔芬是母親,笛子也才能走得安心。
“哦,好。我過來收拾。”
崔芬來收拾的那天,秦箏特地等在家裡。秦箏親自爬上爬下,將每一件細小的遺物,甚至連一個小小的粘鉤都沒有錯過,仔細地摘下來,包好,放在紙殼箱裡。
崔芬則始終沉浸在房間的氛圍裡,彷彿又被曾經的時光給吸走。
崔芬後來始終沒跟王翰結婚。即便爸已經去世,崔芬已經擁有了法律上的自由,可是她始終沒有答應王翰。
秦箏曾經看見王翰又挎著更年輕的女子出入商場,心裡不禁為崔芬小小嘆息。可是此時卻忽然想到——其實未必全然是王翰嫌棄崔芬人老珠黃吧?或許在崔芬心裡,王翰也從來沒有比爸重要過。
崔芬是恨爸,可是秦箏相信,在那些青春的歲月裡,崔芬肯為了爸受那麼多的委屈,獨自生了笛子而苦苦等待——她為的不僅僅是秦家的財富,她應該也一定是愛著爸的。
只可惜,就算媽走了,爸的心裡卻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媽。崔芬就這樣在絕望的等待裡,心裡的愛變成了恨。
秦箏將最後一件東西放進紙殼箱裡,輕聲嘆息扶住崔芬的手肘,“都收拾好了。我打電話給搬家公司,他們很快就到。”
“哦。”崔芬麻木作答,眼睛卻還流連在房間裡。
從去了法國到現在,秦箏也有年餘沒有再見過崔芬。此時乍然一見,只覺崔芬老得很厲害。當年養尊處優的秦太太,此時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那份雍容。
秦箏忍不住輕聲問,“這些日子,您還好吧?”
崔芬笑了笑,“嗯,好啊。”
樓下響起車喇叭聲,搬家公司來了。秦箏轉身出去招呼搬家公司,崔芬也走到陽臺上去,將上半身都傾到外頭去,看搬家公司的車子。
秦箏只來得及一瞥,心裡猛地一動,再轉身回來大喊,“您小心點!”時,卻已經晚了——
陽臺的鐵藝鏤雕的欄杆都已經被歲月的風雨腐蝕,崔芬這一趴過去,那鐵藝的欄杆無聲斷裂……
“媽——”
“太太——”
秦箏從三樓衝下去,跑到崔芬墜落的地方,只見崔芬安靜地躺在地上,全身都沒有大礙,只有腦側流血。
“快打120,叫救護車!”
急救室的燈熄滅,醫生走出來,“病人沒什麼大礙,只從三樓跌落下來,地面上還有草坪,所以身上只有皮外傷,骨頭都沒有斷。”
秦箏這才長出一口氣。
“只是,她的頭遭到了撞擊……”
秦箏走進病房去,崔芬小女孩一樣抬頭望秦箏,微笑,“表姐,你來看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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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家這回知道某蘇一直在說陽臺欄杆腐朽了的用意吧~~~~特別感謝懶貓童鞋這幾天支援的月票喲~~~今天四更完畢,明天繼續。】
最初的夢想(更①)'VIP'
星海又簽了一個大單子,與國內某著名的衛視合作,在未來的三年裡,負責為該衛視包裝定做該臺的自拍劇,以與另一隻知道將韓劇改頭換面拿過來充當“原創”的衛視臺抗衡。
慶祝酒會上,秦箏含笑望朱迪和呂璇自如地穿梭賓客之間,巧笑倩兮,秦箏的心緩緩安定。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