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間——整座大宅的燈都亮著,除了他的視窗。
秦箏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不是她刻意抬頭去望向那個視窗,而是這個動作早已自然到成了她本。能的行為。可是要提醒自己,從此以後再不要這樣做。
宋媽一直守在門口等著,迎進來秦箏,看見劉叔輕輕搖頭,宋媽便放聲大哭起來。老人家的身子在哭泣中顫抖著,像是秋風裡搖曳的枯葉。
秦箏卻已經一滴淚都流不下來,只抱著宋媽。
周韻帶著東西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在秦箏面前含淚說,“老爺已經去了,我的工作就完結了。秦箏,節哀順變,我先走了。”
秦箏抱緊自己的手臂,縱然是夏夜,依然有涼意悄然爬上手臂來。秦箏點頭,“我送你。”
秦箏安撫宋媽,獨自一人陪著周韻向外走。周韻的東西不多,來的時候就是一個小小的揹包,此時還是那個揹包,一點東西都沒多。
大宅的門口通向院子門口,之間有幾十米的一段路,秦箏走在周韻身邊,只覺心底翻湧。
“周護士,離開這裡,你下一步打算是什麼呢?”
周韻就淡然一笑,“迴歸我自己的生活唄。還不都是一天一天這樣過?”
站在大院門口,黯淡的街燈光被頭頂梧桐樹的枝葉遮擋著,照不清秦箏面上的神情。秦箏忽然停下腳步來,輕聲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不走了?”
“嗯?”周護士驚住,“秦箏你說什麼?”
秦箏深深吸氣,抱緊自己的手臂,“我是說,就算我爸已經走了,看似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但是其實,碧笙的病更需要你。”
秦箏在樹影裡垂下頭去,只看著腳下的地面上有燈影樹葉斑駁搖曳。倏忽光照亮了影,隨即影又吞沒了光,“周護士,別走了。碧笙現在還在脫毒治療,更何況他還有嚴重的胃潰瘍。家裡宋媽的年紀大了,我爸的走,也一定給了宋媽很大的打擊,日後宋媽可能就更沒辦法周到地照顧碧笙——你留下吧,留下來照顧他,陪伴他。”
秦箏轉頭去望樹外夜空。那裡有一顆一顆星子明滅閃爍,一顆一顆,就像是盈盈的淚珠,“就像,姐姐一樣。”
“秦箏!”周韻一驚。
秦箏卻已經轉身走回了秦家大宅,再也沒有停下腳步,再也沒說一句話。
她終究又是違背了自己之前的決定,還是忍不住要為他考慮——如果她自己也走了,還有誰能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便將周韻留下來吧。她已經不在乎那個答案,周韻是不是周碧雲都沒關係,都已經與她無關。
夜色裡,秦箏利落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想起上一次搬走,那是為了笛子,收拾東西的時候只覺切割之痛。而此時,已經不再疼。
不是不疼,而是疼已經太深太重,疼到就連最敏。感的神經末梢都已經麻木。終於,再也感受不到疼。
收拾完了東西,秦箏走到陽臺去,站在碧笙門前。
裡面一片漆黑,秦箏也沒有向裡面看,只是輕聲說,“我唯一的希望是,求你別動我爸房間裡的一切。我會將它鎖上,就算請你施捨給我最後一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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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願為你傻(更②)'VIP'
“姑娘,這鑰匙你替我拿著。是我那房子地鑰匙。”
“為什麼要我給你拿著?”
“我是擔心——如果待會兒我回不來,這房子至少還能留給你。”
“你胡說什麼?什麼你回不來?”
“呵……好,是我說錯話了。我的性格你也知道,經常丟了這些小零碎兒,就當你幫我揣著吧。待會兒找到秦碧笙,一切都解決了之後,我再跟你拿回來。”肋
“阿龍……”
“好了,走吧。床單和窗簾做的繩子已經搞定。”
秦箏提著箱子站在龍天翔的大宅門口,風涼涼地吹進了她的眼睛。當初被龍海生關了三天三夜,那個早晨在窗外澎湃的海潮聲裡,龍天翔忽然將這房子的鑰匙塞給她。
她當時心裡只記掛著碧笙,根本就沒有細想龍天翔話裡的深意——此時卻是懂了,龍龍一定是那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一定是知道他哥已經下定決定要開殺戒,所以龍龍那個時候已經做好了——替她死的準備。
秦箏從頸子上解下那枚鑰匙來,輕輕開啟了龍天翔的大院門。
其實這宅院她一點都不陌生,當年秦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