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怎麼個談法?”
東方宇一屁股坐到趙天送過來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問道。
阿彪回視一眼痛苦難耐的老大,咬咬牙道:“只要你們讓德哥出去治傷,我可以做主,把城西兩區的地盤都送給威海幫,以後華海幫再也不會在那裡出現。”
“哦?很有魄力啊!”
翻翻眼皮道:“然後你們華海幫繼續在其他的六區為非作歹,販賣毒品?彪哥,你要看看當前的形式,這砝碼未免輕了點吧?”
“那你想怎樣?”
背後的悶哼聲逐漸擴大,知道德哥飽受煎熬,阿彪不由聲色俱厲道,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裡面逐漸泛起了血絲。
“很簡單!”
東方宇拍拍手掌,緩緩站起身來,“第一,華海幫放棄所有的毒品生意,從今以後聽命於威海幫,第二,讓你們大哥趕緊寫封遺書。”
“你什麼意思?”
阿彪情不自禁地又後退兩步,馬上覺察到對方身上逐漸加重的殺氣。
“我的意思就是段有德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驟然加速的身體就已繞過對面的男人,一個閃身便到了後面那個坐在椅子之上的德哥面前,那隻本來放在背後的手掌如便魔術般赫然出現在刀柄前,緊緊握住之後,猛一用力,黝黑的刀身帶著迸流的鮮血一併抽出,在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之後,躍然架到了段有德的脖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頓是讓兩邊的人都是大聲驚呼,場子立時一片騷亂。
本來已經漸漸適應了那種刺痛的男人又迎來了第二波地劇痛,仿似都能聽到利器與皮肉骨頭摩擦的聲音,段有德再也抑制不住,慘叫一聲,身體剛想抖動,卻發現那把剛才還在手背上的小刀瞬間貼上了自己的喉嚨,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的身體一陣僵硬,身子不由自由地癱軟到了椅子上。
東方宇不屑地哼了一聲,瞥視一眼那個生命已經被自己掌控的大哥,緩緩道:“德哥,這好像就是你剛才說的擒賊先擒王吧?”
微下壓的刀刃瞬間衝破面板的阻隔,自那道斜長卻極中,鮮血緩緩滲出,與刀身上的紅色殘留物混到一起,讓人不寒而慄。
東方宇並不想殺掉這種級別的人物,那似乎有些褻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嗜血武器,不過這個男人的罪行卻足以讓他赴死。毒品,一旦沾染,後果無法想象,東方宇自認毅力超常,卻也不敢去嘗試此物,蓋因許多血淋淋地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是鋼鐵意志的頂級特工被俘之後,也多是因為毒癮而放棄原本的堅持與尊嚴。
所以,對於毒品,東方宇惡痛絕,一個為了錢財而不惜把同胞推入深淵的人遠比屠戮多人的殺人犯更加可惡。方才便是聽趙天講到了段有德的所作所為,早早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藉此機會結果了此人。
眼神驟然一冷,手下便要加力,殺手的職業素養決定了他不可能在得到機會後還喊一二三或者讓臨死之人留些遺言。多一刻的耽擱,就多一刻的危險,雖然這裡的人還不足以對他構成威脅,但也儘早解決掉段有德,斷了其餘追隨者的最後希望。
樹倒猢猻散,一旦段有德斃命,華海幫也就是名存實亡,那個二號人物阿彪無論是手段還是魄力都要遜上不止一籌,投向威海幫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段有德感受到死神已然朝自己招手時,一聲緩慢而略帶懶散的低呼救下了他的性命。
“他現在還不能死……”
威虎哥悠然站起身軀,在東方宇下手的最後一刻提醒道。倒不是同情那位德哥,也不是認為他罪不至死。蓋因華海幫人數眾多,一旦群龍無首,必將引起騷亂。如若殃及到無辜,那反而成了自己地罪過。
緩步到了那個已經嚇得癱軟在椅子上的男子面前,伸手挪開這把匕首,俯身貼到段有德的耳邊,“我可以留你一條性命,但是你和你地兄弟都要歸到我們威海幫名下,聽清楚了嗎?”
段有德身體猛然一縮,勉強用單臂撐起身子,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以同樣的姿態去俯視不可一世的威虎哥。卻沒有想到如今那個被俯視的人竟是自己。強忍住身體的傷痛,才顫聲開口道:“好,好,我,我答應你。”
在生命面前。一切的權勢地位金錢財產都是那麼蒼白無力,他也想同時擁有那些世人夢寐以求東西,一統曼谷市黑道。不放棄,心底最深處的那絲僥倖也是在暗暗告訴他,一旦有命出去,定要重整旗鼓,殺將回來,在他看來,承諾與保證從來都是為了被破壞而存在的。
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