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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舊物重納,人雖孤單,倒底還有些寄託;悲的是物是人非,聚散分離,人常無可奈何,淪落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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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步走去,我抱住那包裹,無語片刻,才道:“段戎,你代我謝過他們——也謝過皇上。”
韋段戎這才展開眉頭,輕笑道:“我說你這麼多古靈精怪哪裡來!你可看的都是些什麼天書!”
我愣了一下,瞭然:可不,那些仙非仙,塵非塵的文章,多半是我感懷身世畸零的發洩,沒這經歷的人又怎麼能懂?
倒底笑著和韋段戎道了別,約好後天接我下山,去追討我與千雲戈的命運。
那夜之後,千雲戈果然再沒有來。
我真想找他問個清楚,斷不信他千言萬語的承諾到頭來竟是這樣付諸,更不信、以他與休維寒聯手會輕易落入如此昭然的陷阱,也不信我們命薄至此、已“敗壞綱常”不算、現又得忍負叛逆忠義的罪名——
千雲戈呵,你不說也無妨,好歹給我個示意、讓我踏實便可。
你若要我信你,縱天下人都棄你,我也絕不推拒;可你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倒底打的什麼算盤,難道非得有意瞞著,讓我擔心焦慮嗎?
於是空捱了一夜,心裡積塞無數怨結,恨雖恨他,仍忍不住小心分析、刻意盤算起來。
在榻上直賴到晌午時候,我依然不得要領。
打量屋外明媚的天光,竟像和我隔了個世界——後天是約定上青冥顛的日子,我只有到時再跟裘甕澈說明一切、離開這裡;否則先讓彭輿昊知道,又不知要鬧出什麼;過了後天,便熬不過一月之期的‘秋禁’,雙秀也不會答應送我上青冥顛,彭輿昊縱有不滿、可只能作罷;我留在平鴻宮無用,任他攔、還能攔個幾回?
正盤思著,卻不覺昨日來的龍由九已進到內室。
“銷魂公子!”
聽聞有人招呼,我貼順地回頭,一見是她,忙從榻上翻下,來不及整裝、便行禮道:“龍姑娘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不知道,真是失禮!”
龍由九挑我一眼,撇撇嘴道:“我讓啞僕叫你,誰知他敢跟我拿大,只嘆氣、動也不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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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頗疑惑,啞僕從來知禮順矩,沒有逾越過一回,這事段不像他作風,於是賠上笑道:“啞僕從來順從,想是沒明白姑娘意思,所以耽擱了!”
龍由九輕屑一聲,也不再分辨什麼,道:“又有人要見你,宮主叫他在昨天的地方候著,此刻我帶你過去吧!”
眉一皺、我覺得蹊蹺,於是忍不住問:“這又是誰?”
龍由九想了片刻,說:“他告訴了一句,我沒聽清,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無奈,只好又隨她去了,心裡不住念著:千萬別再出岔子!
這回見的人更讓我驚訝——竟是陳松。
不容我說話,他那裡已經拜下:“劉瞻見過銷魂公子!”
我微詫,知他有意隱瞞身份,便配合起來。
直到那龍由九走遠了,我才幾步過去,道:“你怎麼——怎麼也來了?”
“七少爺!”他仍不忘我的身份,一個弓身,又低聲道:“是王爺叫我來的。”
我立時瞪大了眼,忙拉過他:“他現在怎麼了?”
陳松沉思一刻道:“沒怎麼,就是讓我來給七少爺送些東西——再取些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我聽說他要串通沼倉國對付皇上,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陳松泰然望著我,問:“七少爺相信王爺會串通沼倉國嗎?”
“當然不信!”我順口便說,話一出,才察覺自己太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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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松嘿嘿一笑:“那不就得了。”
我鬆開陳松,依舊不解:“可這倒底怎麼回事,他便篤定了沒有,別人都這樣傳說,你讓他以後怎麼立足?”
“七少爺——”陳松遲疑一刻,又凝神道:“王爺叫我問七少爺要那地寶。”
我心裡早分不清頭緒,思琢一下,不由得問:“要那東西幹什麼?上回給他、他不是不要嗎?”
“上回是要不得。”陳松答的利落。
“要不得?為什麼要不得?”我追問。
陳松嘆口氣:“總之王爺叫七少爺保養身子,別的就交給他——難道七少爺還不信王爺?”
我被問了個啞口無言,才記起、這個陳松,看著不言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