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奪回‘地寶’,也可以心甘情願被你囚著,你說的沒錯,我跟了他不過四年,不長不短,養只貓狗想必也會有些情意,何況是個大活人;而今我能說‘放不下他’,保不準哪日我也放不下皇上,還只盼——皇上待我千萬比三王叔多體貼些,即便哪天膩了也給我個善終!”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皇上忍不住狠狠抓住我的肩膀,可話到一半卻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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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會什麼?會體貼我、還是會膩?”我不無譏諷地問。
皇上鬆開手,不知想到什麼,竟翻身起來,看我一眼,又見褪下的衣衫已破碎的不成樣子,於是默然脫下外衣,披在我身上。
我們都不說話。
好半天,他才起了身,背對著我道:“解藥我給你,但‘地寶’的事你就不用多管了,朕自有對策。”說完,他信步離去。
“皇上!”我掙向前喚他,“你要從三王叔手上奪回‘地寶’,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
皇上一頓,略有些鄙薄:“你以為你是誰?古來王權之爭都是鮮血和陰謀歷練出來的,你經過麼、見過麼?弒過親、還是犯過天譴?真是不知好歹!”
疾步離去、如陣風似的,也捲走了我僅存希望。
失望自希望而來,希望也必自失望而來。
我自然不會難為自己,做什麼徒勞無益的蠢事——
有時候覺得自己清醒的過頭、反沒什麼人情味兒,可怎麼好呢?
對敵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別讓他如願以償,氣雖氣、不甘雖不甘、苦楚雖苦楚,可我偏是個越受壓制越要出頭的怪物。
所以此刻,任那個陰陽怪氣的掬魂如何挑撥,我也不會隨了尊駕心願。
沒錯:我遭人縱陷,算計盡失;我受制人手,朝夕不保——然、那又如何。
絕食?我舀了勺紫米薇荷粥,極盡嬌俏地送進口中,巧笑、心裡卻罵:去你大爺的!
“真是皇上讓公子來看我的?”我不住吞嚥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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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皇上口御難道掬魂敢擅闖?”他倒答的機智。
我不看他,自顧自地說:“怪事,皇上要餓死我,幹什麼還讓掬魂公子來送吃的,況且這般妙品——不是我說,均赫王爺那麼疼我,竟都沒有賜宴如此極美過。”
掬魂略一失色,忍不住有些氣急:“誰說皇上要餓死王爺了?王爺縱忘不了均赫王爺,也不該這樣輕薄皇上的心意!”
我咯咯笑起來:“你這左一個王爺、右一個王爺,說的人頭都昏了!我不過好奇問問,說錯了,跟公子賠罪便是,你急什麼呢!”
掬魂語塞,起了身,半晌才夾著絲恨意諷刺:“以前只知道王爺人品過人,哪料想,說起話來更讓人驚訝,怨不得愛慕者如亂蝶狂蜂似的呢!”
我變了臉色,才要發話,只聽外面看守的宮人一句“皇上駕到”,轉個念頭,忙把剛才的苛難暫且收回。
“皇上萬福!”掬魂的心思早移到皇上身上,行過禮,還依舊跟隨皇上不放。
我默默看著,動不了,索性也就不動。
皇上向掬魂點了點頭,道:“你先退下吧。”
掬魂臉上流露一絲失落,但還是恭然從命。
“銷魂可好?”皇上遠遠站著,望了一刻,終於問道。
我放下食具,臥在榻上,道:“有什麼不好,還不是天天如此。”
皇上聞言笑了,幾步過來,挨著我坐下,又牽起那隻纏著冥璣的手,品玩著道:“好漂亮的腕子——倒把冥璣也比的無色。”
我由著他,這幾天總不過如此,反正他也不會太過;抗拒實在不明智,何況——都是男人,誰怕誰!
“三王叔還真肯用心,這麼難得的東西也為你求來,銷魂怕是早有觸動、為之傾心了吧?”
“皇上,”我涎著臉,扭頭看他:“你就沒有些正經事做了?何苦戲弄我,老這麼著,我還真當皇上對我動了情、妒懷吃味兒呢!”
“怎麼,難道你一直沒當朕對你動了情、為你妒懷吃味兒?”皇上不無調侃地問。
“真是這樣倒好了,那我不是可以拭寵而嬌?又何必像個畜生似的被人鎖在這裡!”
“呵呵,原來你是在怨朕。”皇上說著攬我入懷,牽動那鏈子,惹來陣陣“嘩啦”之聲。
我略有抗拒,但咬著牙,終究沒有異意。
皇上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