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找的!!”伊斯沃爾向後稍稍一退,強招來了。
愷撒非但沒有退後。反而向吸血鬼的懷裡衝去。
伊斯沃爾的斗篷包裹著自己的主人,伊斯沃爾揮手從斗篷上撕下兩塊黑布,那黑布立刻變成兩把黑色的利刃,看似毫無氣勢的招式,在血爪眼中卻是蘊含的巨大魔力的殺招。
但愷撒沒有退後。
“你這是自尋死路!”黑色利刃向著愷撒的胸口猛的刺去。
突然,伊斯沃爾的雙眼圓瞪,一把看不見的利劍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他的喉管上。“死的是你!”索爾用塗抹滿聖水的魔法劍狠狠的斬了下去。伊斯沃爾的頭和身子立刻分了家,聖水製造的傷口讓吸血鬼的身體失去了活力,向地上掉去。
索爾透明的身體這時顯現了出來,“死去吧!”他不敢怠慢,將吸血鬼的腦袋砍成兩截。
但勝利的喜悅沒有來臨,愷撒的驚叫聲刺入索爾的耳中。“我們中計了!”
高處,伊斯沃爾黑色身形出現在聖女雪莉的身後。
詭異的鍊金術以永不熄滅的大熔爐為中心,構造的球形密閉空間半徑達500米,
銀狐漂浮在火爐的正上方,這裡的空氣炙熱,這裡的火光刺眼。但銀狐還是無法看清面前被束縛之人的面容。黑袍魔法師似乎沒有打算掙脫著束縛,他黑色的斗篷下,是一副面容可憎的面具。
銀狐伸出手,卻在那黑袍魔法師的眼前停頓下來,他的手不斷顫抖,幾近抽搐。
“爸爸!!”他大喊著,聲音被炙熱的空氣傳到空中。
紋絲不動。
“我知道是你,爸爸。”隔著面具,可隔不住血的脈動,隔不住心的跳動,“爸爸,我知道你就是我的爸爸。”
呼呼…聽得到面具後輕輕的呼吸。
“爸爸,我要摘了。”銀狐的手漸漸不再顫抖。
爸爸,即使我不是你真正的兒子,那又如何呢。那個每天都會高高抱起幼小的我的,那個看著幼小的我深深著迷的,那個教導幼小的我只用微笑的,不都是您嗎!
銀狐的手抓在面具上。
爸爸,即使你不是我真正的爸爸,那又怎樣呢。當年幼的我睜開雙眼對我露出第一個自信笑容的,當把年幼的我第一次用鬍子扎得呵呵大笑的,當年幼的我第一次舉起魔法棒站在我身旁的,不都是您嗎!
銀狐的手緩緩的舉起,取下的面具從黑袍魔法師的臉上緩緩移開。
在我還是一個孤兒的時候,爸爸和媽媽用他們的溫柔給了我無上的父愛母愛,讓我不再是一個孤兒;在我還是一個幼兒的時候,爸爸和媽媽用他們的生命兌現了純愛的承諾,讓我活下來並明白什麼是愛。
面具從銀狐的手中掉落,消失在赤紅的大熔爐。
這份愛,無以為報!
淚水不住的流淌在銀狐的臉上,他的眼前,是那張熟悉的臉:力克爸爸的臉。
黑色的詛咒之斑無法遮掩那麼熟悉的輪廓,失去往日光澤的藍色雙眼彷彿依然透露著久遠的父愛,堅硬的鬍子依舊稀疏而發灰,微微上翹的嘴角依舊展現著那股只有兒子才能讀懂的呼喚。
苦澀不止的溢滿在銀狐的嘴裡:爸爸瘦了,爸爸病了。
遙遠的記憶中的高大的身軀如今如此瘦小,金色的面板如今如此黯淡而發黑,烏黑髮亮的頭髮如今黑白參半。
但毫無疑問,千真萬確,他就是爸爸。
這十幾天的猜測、惶恐與不安頓時煙消雲散。是爸爸,爸爸還活著!
雖然已經是魔化人,雖然已經不認得自己,但是他還活著!
銀狐從短暫的欣喜中清醒過來,他掏出自己已經看了無數次的力克爸爸留下的日記本。
“爸爸,還記得這個嗎?”銀狐將日記本在魔化人的面前晃了晃,“還記得吧!這是你留給媽**,可是媽媽已經不在了,我一個人帶著它來了,讓我告訴你,你到底是誰!”
銀狐咬開手指,血滴在日記本上,影像出現在銀狐和黑袍魔法師之間。
綾香就停在銀狐的不遠處,她看著這一切,看著那影像。綾香終於明白銀狐到底在苦惱著什麼了,如此殘酷的現實,他卻只願一個人承受。綾香沒有靠近,沒有理由靠近,即使此刻真的擁有血肉之軀,又能為銀狐做什麼呢!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虛無的幽靈。
影短暫的影像播放完畢,但黑袍魔法師卻沒有任何動靜,彷彿那影像中的那人,那緩緩道出的事實真相和他一絲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