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石室,大概足有二十平米大小,石室四個角落間各鑲嵌著一枚月光石,淡淡的幽光將這黑暗的石室照得有幾分明亮。
四周的石壁上一片淡青色,像是水波一樣,盪漾著一層層漣漪,竟不似那些堅硬漆黑的石壁。
楚璃幾人一怔,只見如水波的牆幕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一身黑色錦袍,黑袍的領口袖口皆是用金絲繡著著繁複美麗的圖紋。
華麗錦繡的黑色衣袂被狂風挽起,獵獵飛舞,似天際翻湧的黑雲般散發著沉重駭人的氣勢。
楚璃幾人煞時像是聽到了衣袂飛舞舞的獵獵之聲,彷彿就在耳畔。
那身影依稀是個男子,身材修長,高大威猛,矗立在雲端似九天之上的神祇一般,睥睨天下,俯視著腳下的眾生,一切映在男子眼底似乎都變成了那般渺小。
他似王者般看著這萬里江山天地經緯,似乎看見了一切,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
在那樣冷傲高貴桀驁不馴的眼神下,楚璃忽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感覺,在這一刻,彷彿自己都變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渺小得像是一顆沙子。
男子的容顏漸漸清晰起來,精緻的五官如神工雕刻,狹長的雙眸璀璨如星,凌厲似箭,眉如青山,玉鼻高懸,緊抿的薄唇倨傲優雅,那般的高不可攀。
“咦?這人不是祁寒嗎?”李茵茵驚愕出聲,那上面的男子竟然和祁寒有著一樣的容貌,而且就連氣息都十分相似,同樣的高傲邪魅,不可一世。
楚璃眸子一縮,緊緊盯著畫面中的人,祁寒……他怎麼跑到裡面去了?難道這如水波一樣的牆幕後面是另一個石室?
可是不對,畫面中的人周圍烏雲翻湧,好像是站在雲端的,祁寒不是跟著是進了石殿嗎?難道這個石殿中別有洞天?
這時牆幕上忽然出現了無數黑色湧動的人頭,密密麻麻,卻是聽不到他們在說著什麼。
楚璃四人同時一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有這麼多人,難道不在石殿中?
四面石壁的水幕上幾乎都是密集的人潮,對著那黑袍男子衝去,血光漫天,血肉橫飛,暗沉的天空都變成了血紅色。
楚璃心中一慌,就要衝過去,這些人是在圍攻祁寒嗎?他現在在哪?手臂觸及在水幕上,只有那冰冷的石壁。
“祁寒,等我,我來救你!”楚璃說著便欲跑向通道長廊。
蕭凌天忽然一把抓住楚璃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石壁中的影像,“不要慌,這人好像不是他,你仔細看看這人手中的武器,招式還有那氣勢,祁寒似乎還沒有達到那種可以在瞬間覆滅乾坤的力量。”
經蕭凌天這麼一說,楚璃才靜下心來,回頭一看,果真是如此。所謂關心則亂,當時楚璃只想著祁寒被人圍攻要去救他,而忽略了這些細節。
水幕上的黑袍男子雖然和祁寒長得一模一樣,但卻不是祁寒。
那這個黑袍男子是誰?
忽然昏暗的天際射來一支金色的箭翎,浩蕩磅礴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對著水幕上的黑袍男子胸口射去,快如閃電!
“祁寒!”
楚璃心中一驚,不由嘶喊出聲,那金色箭翎‘砰’的一下射進了黑袍男子的胸口,頓時男子雙眸內神光幻散,偉岸的身軀慢慢倒了下去,七道不同的光芒從他體內飛出來,如舍利子般大小,赤橙黃綠青藍紫,正是七色。
七色靈珠?
楚璃一怔,難道這是萬年前的影像?
黑袍男子的身體化作了漫天星光,消失在天際,那些洶湧的黑色人頭也漸漸消失。
忽然畫面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一身火紅的衣袍,容貌竟然和先前那黑袍男子有著三分神似,同樣的高傲不馴。數道璀璨的金芒在天際出現,瞬間將那紅袍男子的雙手和頭顱斬下。
昏暗的天際出現了一道金色的人影,渾身籠罩在金光之中,根本看不見他的五官。只見這金色人影手指捏訣,一道道禁制施展在被紅衣男子被斬下的雙手、頭顱和身體中。
楚璃再次一驚,目光緊緊的盯著另一隻手,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戴著兩枚納戒,不正是光源空間中西月的那隻手臂?
難道這個被分屍的紅衣男子是西月?
此時,水幕牆上渾身籠罩在金光中的男子轉過身來,金光散盡,露出模糊的輪廓,但是仍看不清其面容。但那微張微合的唇瓣,似在說著什麼。
雖然聽不見他說的話,但是楚璃能從其口形上猜測出那人說的話——現在連西月都死了,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