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字。看見這些,張越立時明白這不之客是誰。
分宅居住之後,由於東方氏不希望從前婆婆重用的舊人繼續掌權;張信在交趾多年。更願意在家裡起用後來漸漸投身進來的人,於是高泉這個,老管家的地位就尷尬了起來。到最後,還是張越更信得過這位知根知底的老管家,分宅另居時順順當當把高泉那一大家子要了過來。仍是用了他管理家裡上下的家務,同時又提拔了連生連虎等幾個管事。再加上張悼也把自己往日擺在外頭的人放了兩個在家裡,因此,儘管一家人已經離京兩年有餘,偌大的宅院卻顯得乾淨整潔,絲毫沒有乏人居住的破敗景象。
高泉雖知道張越已經得旨回來。卻沒算著是今天。因此,接了人進來之後,他忍不住連連請罪。旋即又半真半假地抱怨說:“少爺就應當讓人送個信來的小的也好讓上上下下有個預備,結果還是陸公公過來,大夥兒才知道少爺竟是今日抵達。如果早知道小的也好打點賬目曬曬被褥,把那些貓膩遮一遮。”
“那你現在就去遮掩吧,兩三天之內,我可沒工夫管這些!”
張越人雖不在,訊息卻靈通,剛網這一路進來也頗為滿意,自是樂的和高泉開開玩笑。待到了正經接待賓客的永章堂,他就由得高泉下去安排諸多拜客事宜,提腳跨入了大堂。因見客位座上端坐的陸豐笑吟吟地站起身,他就笑著走上了前。
“陸公公果然好耳報神二也不等我歇一歇就直接上門興師問罪了!”
“什麼興師問罪,應該說是負荊請罪才是!”陸豐一面說話,一面衝著左右侍立的兩個東廠番子使了個眼色,見他們默不作聲地退下,他這才衝著張越一揖到地說,“今次要不是撞在了小張大人你手上,而是在別人那裡捅出什麼事情來,那咱家這處境就難了。”
“只是不期而遇,我不由分說把人送了釋門,應該是我請陸公公多多寬宵才是。”
這緊趕慢趕跑來,硬說是負荊請罪,張越心想這傢伙還真會打蛇隨棍上,卻連忙雙手把人攙扶了起來。分賓主坐下之後,待家僕重新上了茶之後退下,他這才把當日事由解說了一遍,見陸豐臉上滿是懊惱,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恨色,他便冷不丁開口說:“陸公公應該聽過我捎帶的話了,令侄不知會你一聲就跑到京裡來,這確實奇怪。”
和張越相處久了。陸豐自然知道對方心思機敏遠勝於己,突然聽到這麼一句,他不禁咬牙切齒,當即惡狠狠地問道:“你說說,究竟是有人冒著咱家的名讓他上京城?還是有人挑唆他到京城來尋咱家,一路惹麻煩讓咱家難以收場?抑或是
“是有人挑唆你侄兒說,你在京裡是東廠督公,比那些閣老部堂還說得上話,讓他到京城來尋你,也好討個實權的官做做。
至於一路上惹是生非,卻是因為令侄在家裡就是被人慣壞的性子,又被受了人好處的小廝挑唆了一番。自然是肆無忌憚。只不過,就因為我教了他兩句,他就敢往錦衣衛那裡虛報假案,想讓錦衣衛背黑鍋。令侄這心思到是狠辣得緊!”
安然而坐的張越瞧見陸豐的臉色由懊惱轉為了震驚,又從震驚轉為了暴怒,就知道這番話對方已經信了。既然話已經點透,他也就懶得再管,加重了語氣說道:“雖說因皇長子降生,之前的風波稍稍壓下去一些,但不少人應該仍然盯著你們這些人。平日你和他相隔遙遠管不上也就算了,但這次他打著你的旗號上京,什麼事情可是都算在了你的頭上。”
“好,好,真是終日打雁卻被雁啄。竟然真有人算計到咱家頭上來了!”
陸豐氣得昏,臉色鐵青一片,當即站起身來對張越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謝,多承小張大人你替咱家管教了蔣兒!橫豎本家也不止這麼一個侄兒,咱家回頭就讓人打斷他的腿給你出氣,咱家還要謝你找出了這麼一重大害。事已至此,還請小張大人告訴一聲,究竟那個狗東西是誰?”
“當時我連夜讓府衙和錦衣衛把人拿了,後來就有人供了出來是一個叫做姜拍的小廝鼓動了你侄兒陸藝去讓錦衣衛幫忙。我讓馬百戶抓人的時候,沒抽兩鞭子,那人就招認拿了人好處。這傢伙原是當地的潑皮。是自己投到你堂兄家裡的。此外,馬百戶既然知道了,你不妨拿他使用,畢竟如今他不知道開罪的是哪方神聖,有你的庇護才能安然無恙。”
口裡這麼說著,張越心裡卻明白,這何方神聖應該不至於是那些文官一如今的文官雖說也是各懷心思。但不至於像中明後明那些人那麼齷齪,多半就是宮裡的傾軋。看來,于謙一石激起千層浪,當其衝的太監們已經在想盡辦法抱團了。要擊倒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