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捏碎,只覺得自己的心比茶還要涼。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愛到痴迷 卻
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愛你
而是 想你痛徹心脾 即只能深埋心底
沈天啟沒讀過泰戈爾的詩,但是他現在心裡的想法,與泰戈爾所描寫的情形驚人一致。
他緊盯莫菲菲的雙眼,一字一頓沙啞的說:“以後不勞你為我的婚事操心,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晴天霹靂。
剛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就受到如此大的打擊,莫菲菲呀莫菲菲,早就跟你說過別玩什麼感情遊戲,看,遭報應了吧。人太貪心,老天也看不過去。
手裡的景泰藍茶杯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衣服上,又滾落在地,清脆地破裂開來。莫菲菲耳朵裡反反覆覆只回響著一句話,他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他說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除了她,誰也不要。多麼決斷,多麼深沉的情感。一瞬間,莫菲菲對那個素為謀面的女子產生了無數的嫉妒,難怪,他會拒絕那麼喜歡他的秋芙蓉……
再也坐不下去了。莫菲菲趔趄著起身,強裝出一個笑臉:“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告辭。”
“要不要緊,先坐下,我叫大夫過來。”許是看她面色實再難看,而且連茶杯都拿不穩了,沈天啟心裡發急,壓根沒有閒暇去想她為什麼剛才還好端端的忽然就這樣,趕緊過來扶住莫菲菲。
“沒事。”莫菲菲想要從他那有力的雙手中掙扎出來,未遂,只好說:“可能是前幾天感冒還沒好,有點脫力,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既然感冒沒好不在家乖乖乖還跑出來玩幹什麼!”沈天啟的聲音裡不知不覺就帶了絲火氣,為她的不愛惜身體。
也?他什麼氣,該氣的應該是自己吧。莫菲菲瞄了瞄沈天啟那張酷臉,覺得很委屈。這麼一想,心中的悲悽也減少了些,精神氣好像一下子又回來了,反吼回去:“到你家拜年又不是玩,既有你不想見到我,我現在就走。”說完轉身就要出門,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手臂還被某人抓著,走了兩步就被沈天啟使勁一拉,拖了回來,猛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撲通,撲通。”是誰的心跳那麼快?
沒想以沈天啟看起來瘦弱,胸膛還挺寬闊的,不愧是武功高手。莫菲菲鼻子被他的胸膛緊緊擠壓站,悶悶的想。
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個認知閃電般劃過她心頭,擊碎了這一刻的平靜。莫菲菲急忙用手一抵,脫離出他的懷抱,沒好氣的責問:“你拉著我幹什麼。”
沈天啟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鬆開她的手:“你的衣服溼了,先換了衣服再走,不然再外面吹風又會著涼。”
莫菲菲低頭看看衣襟上那塊已經氳開的茶漬,不以為然的說:“哪用那麼麻煩,只是溼了一點點而已。”
“不行!”沈天啟眼裡迸發出危險的光芒,“你是要自己換,還是我幫你換?”
啊,莫菲菲趕緊後退一步,乖乖說:“好吧,我自己換。”這個沈天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霸道了,難道以前自己被他扮可憐欺騙了?
跟著沈天啟來到他房中。找了一套衣服讓她快點換上,沈天啟就退了出去。
莫菲菲坐在他的床上,把溼了的衣服脫下,邊套著沈天啟挑出來的月牙色布衣邊打量這個簡單的房間。硬朗的黑桃木傢俱,一張床一個衣櫥一張圓桌兩張椅子,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物,顯得非常冷清。連床板都是硬硬的,他不是有錢人嗎,怎麼也不鋪個絲絨床墊。看這個房間就知道了,住在裡面的主子肯定是個小氣的人,莫菲菲心裡暗暗腹誹。
門外。
沈天啟站在廊下,兩眼無焦距的看著院子裡那棵被雪壓得已經看不出真面目的小松樹,心裡想的卻是剛才令人心悸的一抱,懷中的那人不高不矮,與自己,真是契合。再也不會有那麼貼近的時刻了吧,還有什麼遺憾的呢,以後的歲月裡,自己可以一遍遍的回憶那刻的美好,雖然,他永遠也不會知道。
“天啟,剛才那位公子,就是你拒絕娘給你找媳婦的理由吧?”身後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用的是疑問,聽著卻是肯定的語氣。
沈天啟身軀猛然一震,心底最深的秘密就被人這麼輕易窺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