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鬧起來的都是自己長輩,沈天啟怕要狠狠教訓二人了。加起來超過一甲子歲數的人了,還像女人撒潑一樣扭打,也不嫌丟臉。
“空間發生了何事?不急,三叔,你先把頭髮綁好,七叔,你先把鞋子穿上再說。”
兩人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形象實在不佳,羞愧的各自不早不晚儀容。老管家在沈天啟的示意下親自端來熱水讓他們潔面。這種兄弟闔牆的求同存異,是不適合讓下人看到的,當然三代元老的管家不算外人。
經過一番整理,加之沈天啟的到來,兩個人皆有些不自在,於是都收斂起外放的怒氣,恢復了在外人眼中一慣的溫文爾雅。
等他們喝了幾口茶安定下來後,沈天啟再一次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這次沈言搶著說話了,“今天是這個月核帳的日子,我在對賬的時候,三哥他莫名其妙提出我們煤礦這個月的利潤應該有一半該劃入木材廠賬下。”沈言年逾三十,臉淨膚白,面貌溫和,一看就是個從小養尊處優的人。平靜下來之後娓娓道來,從容不迫的樣子很有世家子弟的風貌。
沈家的基業是這麼劃分的,家主統籌全族,有權利決定攸關家族發展的大事和解決族內糾紛,並只能直接掌管錢莊,另幾房中則會挑選兩人分管木材廠和煤礦,可以說是三足鼎立,只不過錢莊這隻大腿經別的腿粗些罷了,而其他沒被選中接手家族生意的子弟,則被攤派去管理家族投資的其他零散產業。
用大家都能理解的通俗點的話來解釋就是,沈氏集團實際上被劃分為三個大的各不相干的分公司——錢莊、木材廠、煤礦和無數小的子公司。沈天啟相當於董事長,那其他兩個叔叔相當於副董事長,各分管一塊,還有其他零零散散的小董事,這其中錢莊收益佔沈氏集團五成,木材廠和煤礦各佔兩成,其他產業合起來佔一成。
利潤分配是這樣的:各董事們負責掌管的那一塊生意,年底利潤有30%歸個人所有,其餘70%要上交集團賬戶,由一年一度的董事局會議上決出如何分配那70%的資金。一般這筆公共資金又被分為四聲,第一展示會是用於家族成員分紅以及優秀員工資金;第二塊是根據各公司規模和效益評估,撥出專款作為來年的發展資金;第三塊是根據董事會成員的研究討論,投資到新的行業中去;最後一塊是交由族內大管家,根據人口和親疏分派到各房,做為一年一度家庭支出(這項開支只包括吃、穿、傭人工資和房屋維修,如果要享樂或者購買奢侈品,那麼對不起你只能掏私房錢了。)
所以,沈家在集團內有“職業”的人收入是很高的,不僅公司賺的錢自己能得到三成利潤做為私房,集團還有另外的分紅,家裡日常開支什麼的也是族內全包,一點都不用操心,而不掛職或退休的閒散人員(如沈天啟他爹和他大哥)則只能過年領點分紅花花了。
清楚了以上這些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沈言一聽沈芻提出自己管理的煤礦所獲利潤要劃到木材廠就這麼氣急敗壞,因為煤礦的利潤有三成是要進入他的私囊的,沈芻這麼說,不是要從自己錢袋裡往外撥拉錢嘛。
“什麼叫莫名其妙,沈老七,你這是過河拆橋,別忘了前段時間你的煤礦陷入困境是誰借錢給你渡過危機的?要不然你現在不知道要虧空多少!我幫了你,賺錢分一半是應該的,俗話說的好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剛安靜下來的沈芻聞言又要跳將起來,被沈天啟輕輕按住,只得指著沈言的鼻子反駁,他們兩原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平日交情好的時候可以假裝互相掏心掏肺,這一撕破臉,沈芻便連名字也懶得喚了,直接稱呼對方沈老七作數。
“沒錯,前段時間危急確定是三哥伸的援手,但是在我們說好的兩個月內,小弟已經連本帶利把錢還上了,三哥不能不論這點吧?”沈言侃侃而談,胸有成竹。
“錢是還了沒錯,但是,如果不是我及時借錢,七弟那筆生意早就虧本了,更別說要賺錢,我借的錢相當於我們合夥去做那筆生意,賺了的錢我分一半利潤有何錯?如果要在我們沈家錢莊借錯,那速度肯定沒那麼快,等那速度下來你那筆生意早跑得沒影了吧;你科學實驗得賠死!” 沈芻說的沒錯;即使是內部借錢;也是要經過繁瑣的程式的;等錢批出去起碼要幾天。按照一般借錢的模式;連本帶利還清也就是了;但是生意人就是不一樣;不僅想連本帶利還想要人家賺的那些錢的一半。;說到底都是貪念作祟。
“你們那借據上是怎麼說的?小侄既然繼承了家主之位;今天定會秉公處理;我是幫理不幫親。”沈天啟的話帶上了幾分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