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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怪物看不見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嚎叫,這也許是世上最難聽的聲音,跟這個聲音比起來,鴨子毫無美感的呱叫就是一段好聽的樂曲,但是每個人卻都能從這個叫聲音裡聽出怪物的譏諷與憤怒。
觸手伸進了海里,等到再次出現時,表面燃燒著的火焰已經熄滅,而觸手的表面卻沒有留下絲毫灼燒的痕跡,而後這根觸手高高的揚起,緊接著又重重的砸向了船頭。
船頭被重重的壓向海面,船尾高高的揚起,而後又在瞬間落回到海面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在觸手砸下的那一刻,胖子還沒有從地上站起,而觸手的方向卻正對著胖子的臉,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孟昶忽然竄到了船頭,一把抓起胖子的衣服將他向後拖去,恰好避開了觸手的反擊。
只是那幾張床弩卻沒有這樣的好運。
一張床弩同樣處於觸手的正下方,在第一時間它就被砸成了一堆碎片,碎片四下飛舞,攜帶著的巨大力量讓它們成了了怪物反擊中的一部分,半蹲在這張床弩周圍的五個人在瞬間被紮成了刺蝟,餘下的幾塊碎片飛舞著擊打在旁邊的一張床弩下,床弩的弦猛然斷裂,反彈的巨大力量讓這幾根弦成了一把狹窄的刀,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另外的三個人截成了兩段。
觸手重重的砸在了甲板上,一陣劇烈的震盪傳出,船上的人被震地東倒西歪,只能靠著固定在船上的東西艱難站立著,而堅硬的甲板卻完全承受了所有的力量,沒有絲毫碎裂的跡象出現,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好的訊息。
觸手又緩緩地收了回去,甲板上多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洞,死去人的鮮血緩緩地流過,又滲進了這些小洞裡,滴落進船的內部,船上的人變得沉默了,同伴的鮮血正在眼前流淌,濃郁的血腥味也將這條船完整的包裹在內。
怪物又叫了一聲,這次發出的卻是一種得意的叫聲,沒有人能夠聽得懂它的叫聲,但奇怪的是卻絲毫不會影響聽到人明白它的意思,叫聲的每一個音調,都帶著十歲孩童惡作劇之後的洋洋得意。
那根觸手又在海面上緩緩的移動,從左到右晃動了一圈,而後定格在孟昶的正前方,它緊接著又叫了一聲,叫聲裡的欣喜讓孟昶深深皺起了眉頭。
欣在何處,喜從何來,這一點孟昶完全不明白,他因為怪物的動作而變得警惕,右手緊緊地握著從船裡隨意找來的長刀,眼神一刻不停的看著怪物的每一個動作。
觸手向前平翻,沿著一條筆直的線向孟昶伸去,到孟昶的面前時忽然又變化了方向,從孟昶的身後繞了過去,又從孟昶的身前探出,想要將孟昶捲起。
觸手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力量,移動的速度也足夠慢,與之前的反擊判若兩然,跟它砸碎床弩的表現相比,此時就好像是一隻溫柔的手想要將孟昶環抱,只是那密佈在觸手錶面的尖刺卻讓人無法和溫柔這個詞聯絡起來。
尖刺尖端的殺機,也許可以看成了一種溫柔的死意,只是這種福份世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去享受,孟昶當然也如此。
在觸手快要將孟昶完全圍住時,在每個人的眼裡都露出濃濃的擔憂時,孟昶卻面色平靜,右手向上一提,手裡的精鋼長刀瞬然出鞘,帶著森森寒光自下而上,向他身體左側的觸手斬去。
每個都摒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結果,孟昶這一擊的結果顯得非常重要,如果長刀無功,他的性命就會受到威脅,而後更重要的是對於其它人的信心是一種很大的打擊,如要連孟昶都對這個怪物毫無辦法,在船無法開動的情況下,他們除了等死,好像也沒有第一種選擇。
至於怪物每次都會放走幾個人的傳聞,早已經被他們選擇性的忘記,因為在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死去之後,活著反而是種更大的痛苦,這種痛苦將會伴至一生,永遠都無法解脫。
這樣的痛船上的每個人都已經經歷過一次,再沒有人願意經歷第二次。
在孟昶的刀還沒有碰到觸手的時候,從海的遠處忽然亮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當光芒亮起時還在很遠的海面上,轉眼間後,就已經到了怪物的面前,這個時候每個人看清楚了發出這道光芒的是一把透明的長刀。
透明如冰,刀如新月。
長刀趕在孟昶之前斬到了怪物伸出的觸手上,刀勢不停將一條能夠抵擋炮彈威力的觸手斬成兩截。
第八十九章 重生
怪物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大吼。
聲音尖銳,憤怒的情緒包含在其中,讓這聲叫聲多了無形的穿透力,船上實力低微的人因為無法阻擋叫聲的侵襲,耳膜被震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