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存了這份心思才帶兵過來,所以即使我消滅了隋軍,他們也不會攻擊我的,這點我很肯定。”
魏徵搖了搖頭:“咄苾王子,你可要知道,你的父汗啟民可汗,已經命在旦夕,你即使奪取了這次的功勞,這汗位也不太可能落到頭上。甚至因為啟民可汗是鐵心地跟隨大隋,還會大義滅親。親自命令你的兩個弟弟來討伐你呢。”
咄苾王子的嘴角肌肉抽了抽:“不可能,父汗就是下達這樣的命令,我的兩個弟弟也不會執行的,當年父汗蒙難,我們三人可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
魏徵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當年你們是知道只有保住了父汗,自己以後才有繼承大位的可能,不然汗位一旦落入都藍可汗之手,連你們的性命也無法保全,這才會通力合作。可是要是你父汗給你的兩個弟弟下死命令,不消滅你的話,就取消汗位的繼承權,你覺得你的兩個好弟弟還會顧念這手足之情嗎?”
“再退一步,就算你的兩個弟弟顧念這情份,但他們的部落和領地都在漠南,是大隋可以直接打擊到的地方,而大王子你卻是遠在漠北,暫時不用擔心被打擊到,那你的這兩位弟弟就會對此沒有怨言?禍是你闖的,卻要他們承擔這後果,最後還要把大汗之位讓給你,為你在漠南抵擋大隋的報復,如果你是那二位王子,你心裡能平衡嗎?”
咄苾王子被魏徵駁得無話可說,半天,才強辯道:“我還是不相信我的弟弟會和我反目成仇,對我下手!”
魏徵嘆了口氣:“他們最低限度也是會和你斷絕關係,不再來往,從此再不可能有大隋的貨物經過漠南或者是西域,進入你的漠北部落了,沒了大隋的供應,你又如何給漠北那些苦寒之地的僕從部落以好處?就算你的弟弟不背叛你,難道你的那些部落也跟你如此兄弟情深嗎?大王子,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在草原上眾叛親離的下場吧,處羅可汗打輸了至少還能逃到大隋避難,你行嗎?”
咄苾王子心煩意亂,狂躁地擺著手:“不會的,我起兵反隋,只會讓草原上的男子漢們崇拜我,跟隨我,怎麼可能反過來攻擊我呢,魏徵,我不信你的話,我永遠也不會眾叛親離!”
魏徵毫不退縮地直視咄苾王子的雙眼:“大王子,你以前可以在漠北呼風喚雨,戰無不勝,靠的主要是我家主公多年來給你提供的生鐵,這是你征服小部落的武力基礎,而你讓漠北各部能夠分到來自於中原的銅器,絲綢,布匹,茶葉,這是他們能夠在經濟上穩定,不再起來鬧事的物質基礎,一旦你現在就起兵反隋,結果只會是失掉這兩樣東西的供應,鐵器之類的還好,你畢竟現在有幾萬鐵騎,只要戰場上不大敗,還能維持,可是你一旦無法保證漠北各部的生活品供應,那他們背叛你,只是早晚的事情,人們確實崇拜英雄,但首先得吃飽穿暖,活得下去,這個道理不難明白吧。”
咄苾王子的額頭上開始冒汗,魏徵所言句句屬實,是他最害怕和最擔心的地方,多日來他也一直作著艱難的選擇,最後還是決定鋌而走險,賭上一把,就是希望能透過打通西域來獲得物品的供應,可是當知道王世充也反對自己的計劃時,他的最後一根心理支柱也動搖了,作為漠北之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來自中原的生活用品,才是他真正能在草原屹立的根源。
高寶義一看咄苾王子這副表情,心裡也明白了大半,作為統帥的決心一旦動搖,只怕這仗也不可能打勝了,再說他從一開始也不贊成這個計劃,現在能由魏徵把咄苾說服,讓他放棄這個瘋狂的想法,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現在。高寶義還是不能表現出任何喜色。至少現在在面子上。他還是要維護自己的主公的。
高寶義冷冷地說道:“魏先生,你說了半天我們的事情,怎麼不說說你家主公呢,他一直不是說要趁亂起事嗎,可是我看這幾年下來,大隋可一點也沒有亂的跡象,就如你所說,楊廣能動員的軍隊和兵力越來越多。對外的戰功也能穩定那些關隴世家的軍功貴族,讓這些人對楊廣更加死心踏地,照這樣下去,我們突厥也永遠要成為隋朝的奴僕,只怕你家主公一輩子也只能壯志難酬了吧。”
魏徵微微一笑:“非也非也,大隋的衰象已現,儘管楊廣現在志得意滿,看起來不可戰勝,可越是如此,大隋的亂世就會越早到來。只要我們不要心急,主動失誤。十年之內,我家主公一定可以達成夙願的!”
高寶義哈哈一笑:“十年?我看不到任何大隋會產生動亂的預兆,只憑魏先生這嘴上一說,實難服眾啊。”
魏徵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今天魏某來此,也有一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