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王世充問道:“王參軍,你說我們攻這城北大營時,蒲州城裡無一兵一卒過來救援,是何情況?”
王世充哈哈一笑:“他們是嚇破了膽唄,我軍突擊的速度太快,聲勢也太強,敵軍根本來不及反應。楊將軍請看,這城北大營的敵軍連拒馬樁和鹿砦都來不及布,營帳裡計程車兵們更是既不穿甲又不執兵器,城裡的兵也可想而知了!”
“依我看啊,直到現在,我軍都已經消滅了這大營裡的敵軍,城裡的兵恐怕還沒來得及整隊呢。”
雄闊海舉起了那支熟銅棍,指向了城頭,而這支棍頭上還在滴著紅白相間的液體:“楊將軍,城頭那裡有幾個將官模樣的,應該是敵軍守城的大將。王參軍說得不錯,他們一直在那裡看著這裡,根本沒有出兵救援的意思,只怕現在早已經給嚇破了膽,根本沒有出城一戰的勇氣了。”(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七章 威拔蒲州
楊玄感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河對岸,離此三百多步的另一側河岸上,金盔金甲的楊素正在十幾個衛士的簇擁下坐在馬上,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而紅拂也換了身盔甲,女扮男裝地混在侍衛當中,只是那身嬌小的身形顯得格外的顯眼。
楊玄感看著蒲州城那高大的城牆,臉上的笑容慢慢地褪去,眉頭開始深鎖起來:“王參軍,這城外大營好打,可是蒲州城高池深,我這五千騎兵如何攻城呢,你有沒有什麼好計策?”
王世充想了想,對楊玄感說道:“我有一個辦法了,不用攻城就能讓蒲州城的敵軍投降!對了,楊將軍,你的那隻鐵胎大弓可以在百步外射中城樓嗎?”
王聃站在北門城頭,驚恐地看著城北的大營裡有了一陣動靜,營門開啟,一個騎著高大黑色駿馬,全身獸面連環甲、銀盔血纓、黃金惡鬼面當的騎士衝了出來,離北門四五百步外停住,他高高地舉著一支四米多長的純精鋼馬槊,槊頭上戳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赫然正是那城北大營的守將紇單貴!
那騎士舉著長槊示威似地在城下來回奔跑了幾趟,紇單貴的腦袋上大嘴張開著,裡面還插了支長箭,表情停留在死前的瞬間,那個驚恐萬分的狀態,讓人不忍卒睹。
騎士單手舉著這支足有一百多斤重的純鋼馬槊,一點也不顯得吃力,甚至一手控馬。不時地做些急停、前立、跳馬之類的高難度動作,大秀自己的馬術。
城頭的守兵們一陣騷亂,有些人開始低聲地驚呼起來:“楊玄感。這就是大破突厥的猛將楊玄感!”而城頭的隊長們怕影響軍心,一陣鞭抽腳踢才讓這些小兵們安靜了下來。
楊玄感聽到了城頭的議論聲,一陣得意,停下了馬,摘下了面當,中氣十足,字正腔圓地向城頭喊起話來。聲音震得城上每個人的耳膜都在迴盪著:“守城敵將可是王聃?速來回話!”
王聃陰沉著臉,把頭伸出了城外,也大聲喊道:“楊玄感。找本將何事?”
楊玄感沉聲道:“你們一時利慾薰心,跟隨漢王楊諒作亂,現在見識到朝廷的天威了吧!本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現在開城投降。或可免你們一死。要是頑抗到底的話,這紇單貴就是你們的下場。”
楊玄感說完,單手一按那馬槊的機關,槊身一縮,紇單貴的腦袋一下子降了下來。
楊玄感插槊於地,手握箭桿,取下槊尖的人頭,抽起背後的那杆六石鐵胎弓。貫勁於臂,搭弓上箭。鼓起丹田之勁,大吼一聲,串著人頭的狼牙箭勢如流星,直奔王聃而去。
王聃嚇得一激靈,連忙縮回了腦袋,只覺得耳邊一陣風聲,半邊的臉感覺象是被一根燒紅了的鐵棍擦面而過,緊接著就是“叮”地一聲,那是勁箭入木的聲音,左右傳來一陣驚呼。
王聃回頭一看,只見紇單貴正齜牙咧嘴地盯著自己看,似乎是怪自己不去救他。
城頭又是一陣大亂,這些將兵們只聽說過楊玄感七箭震突厥的傳說,今天總算是開了眼了,這一下更是兵無戰心,將無鬥志,若不是畏懼於軍法的嚴苛,不少人都想現在就扔下武器一逃了之啦,而幾個回過神來的將校則拼命地彈壓著士兵。
站在大營門口的王世充一見城頭如此混亂的情形,知道火候差不多到了,只需要添最後一把柴,於是他揮了揮手,早有準備的二十幾名驍果騎士們縱馬而出,奔向了楊玄感的方向,其中的十匹馬上各自扔下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而另外的騎士則每個扔下了一根小臂粗的圓木樁,堅著立在地上,足有一馬高,騎士們紛紛用長槊刺下,生生把這些木樁釘到了地裡,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