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忠的罵名呢。”
“漢末三國的時候,董卓就扮演了這麼一個角色,主公你也想當董卓嗎?”
王世充聽得眉頭深鎖。半天沒寫出一個字來,今天魏徵所言。確實讓他一直以來的信念產生了懷疑,自己想一擊而中,直接控制朝廷的想法似乎太簡單了點。
魏徵繼續寫道:“而且魏某現在以為,以主公的這種想法,其實沒必要在地方上結交勢力,他們對我們實際上沒什麼用,養肥了他們反而將來尾大不掉,你只需要能掌握住京中的驍果禁衛和城外的番上左右屯衛就可以了。”
“但如果是想亂世割據,成為笑到最後的人,那就需要群雄並起,而主公你就得找一處安身立命之處,形成割據,發展壯大自己。這荊湘之地其實是最好的一塊地盤,人口眾多,糧食豐足。荊湘之民又是敏捷善鬥,稍加訓練,就是非常優秀的精兵,連諸葛亮都看好的地盤,為什麼要拱手讓給他人?”
王世充心中一動,寫道:“那按玄成的意思,是想讓我直接下手在這裡經營,不僅是郢州,也要經營南邊的荊州,將來真要天下大亂時,就割據這裡?”
魏徵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不錯,這正是上天賜給主公您的王霸之基,再不濟也能打下南邊的半壁江山,拱手送給蕭銑那小子實在是可惜。”
王世充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成,我們在這裡沒有勢力,強行發展的話,只怕會引起蕭銑的警覺,如果他轉而與我們為敵的話,那可能等不到將來,我們的計劃就會被發現,而皇帝也會對我們家提前下手了。”
魏徵笑了笑:“不用我們自己去發展,而只需要想辦法在蕭銑那裡滲透一些人,蕭銑能給的好處,我們將來一樣能給,什麼蕭氏舊部都不過是蕭銑的吹牛而已,這些人要真這麼忠心,他爹也不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要躲到那廬江陳稜家了。”
王世充笑了笑,寫道:“還是玄成心思縝密啊,我剛才就總覺得哪裡不對,給你這麼一說才反應了過來。蕭銑這傢伙在談判的過程中一直在極力地誇大自己的勢力,順便把我們說得一錢不值,以抬高今後合作時他的地位。”
“我剛才就一直有這個感覺,所以今天也要強勢壓他一頭,先逼他接受我們的條件,然後再談未來。”
魏徵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寫道:“主公,其實魏某還是覺得跟這個蕭銑不要真正合作的好,借用一下蕭皇后的勢力幫著我們王家渡過這個難關就可以。但別真的在這裡把他養得太肥,不然以後此人在這裡形成根基後,再動他就難了。”
王世充沉默了一下,寫道:“你的意思還是要除掉他?”
魏徵嘆了口氣,寫道:“魏某知道主公所圖者大,也想盡可能地多結交些有力人士,可是這樣的奸惡之徒,是我們無法控制的,此人連親人族人都可以出賣,沒有什麼是他不能做的,跟他的合作真的是有巨大的風險,不可不早做打算,其實主公也知道要伺機除掉他,只不過這個機在哪裡,魏某還想請主公明示。”
王世充點了點頭,他剛才寫下伺機除掉蕭銑時,只是出於對此人毫無底線,無法控制的本能性擔憂,並不象魏徵想得這麼深遠,但魏徵提到了希望自己能割據荊湘。成王霸之業時。他突然又對是否要除掉蕭銑有些動搖了。
按王世充本來的設想。突然發難,以一場小規模的政變推翻楊廣,是最理想的模式,但推翻了楊廣後如何穩定朝政,如何把地方上的叛亂和民變真正地給撲滅掉,今天和魏徵這樣一番長談後,他才發現自己所考慮的過於簡單了,與這件大事相比。那蕭銑的生死和未來的行為突然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在桌上寫道:“玄成,難道我們真的要開啟一個亂世,讓天下百姓持續數十年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魏徵意識到王世充現在想的不是蕭銑,而是未來的天下,他微微一愣,略一思索,馬上在桌上寫下一行字:“主公,我們現在所做的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再說了。如果真的出現那個亂世,也不是你我弄出來的。而是暴君的倒行逆施,結怨於天下,主公沒必要背這種思想包袱。”
“蕭銑這種人在先皇在時是興不起風浪的,即使是現在,他們也做不了什麼,至於將來,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如果楊廣有先皇的一半英明,做事知道分寸,那就不用擔心未來會出現亂世。說到底,畢竟民心才是世間最重要的東西,這也不是一兩個野心家就能改變得了的。”
“若是他失盡民心,成為獨夫民賊,那自然會出現亂世,這也怪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