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具倒在地上的屍體:“這屍體應該是松江城的守城敵將吧,如果是那個軍師,想必來將軍也不會動這麼大的火氣,親自砍了他。”
來護兒眼珠子一轉,換了一副笑臉:“王參軍,剛才本將一時情緒失控,讓你見笑啦,你也知道本將過江以來,都沒有撈到大功,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追擊敵軍軍師的機會。卻又眼看著到手的敵將跑了,能不急麼?
你說得不錯。我剛才殺的這人就是松江城的守將沈一石,此人既不知道敵軍的那個軍師姓甚名誰,哪裡人士,也不知道來報信的那個小兵去了何處,只顧著扔下守城軍士,自己逃命。
哼,這種貪生怕死的垃圾,殺他都髒了我的刀!呃,王參軍,剛才你說的那個敵軍軍師趁機跑了,可有什麼好辦法能把他追回呢?”
王華強看了一眼日頭,跟來護兒的這一通爭吵又用了不少時間,這會兒已經接近午時了,他搖了搖頭:“只怕這會兒那個軍師已經跑遠了,現在我們沒人知道他的姓名,但是那個叛軍將領劉元進我卻認識,二十左右,黑臉暴眼,他在昨天晚上和來將軍的激戰中奪馬而逃,現在八成是跟著那個軍師一起跑了。”
來護兒雙眼一亮,連忙說道:“對對對,昨天跟我軍交戰時衝得最兇的就是這個黑臉賊將,王參軍,你的意思是找到這個黑臉賊將,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那個軍師?”
王華強嘆了口氣;他的心裡其實已經對找到那個軍師不抱任何希望了,但為了讓來護兒安心,還是笑了笑:“總算有個目標嘛,來將軍也見過那人,不妨畫出些圖形,懸賞捉拿此人,總比現在這樣在松江附近大海撈針要來得強。”
來護兒轉頭對著手下們說道:“都聽到了沒有,二十歲左右的黑臉年輕人,大眼睛,面相兇悍,都去遠一點的地方搜尋。”
王華強嘆了口氣,暗道這來護兒雖然深通兵法,驍勇善戰,但是其他方面的智商卻捉急了些,只要不跟此人搶軍功,一切都好說。
來護兒打完走了自己的部下後,對著王華強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王參軍,再次給你賠個不是啦,要是到了大帥面前,還請你能包涵一二,不要把今天這事說出來,如何?”
王華強知道來護兒怕自己在楊素面前告狀,笑了笑:“來將軍請放心,華強自有分寸,今天末將接到的命令就是來接應和協助來將軍你的,大帥也有此意,所以無論是林中的軍功還是搜尋敵軍軍師和將領的功勞,末將都無意和來將軍爭。
在末將來之前,已經讓張將軍押著俘虜們回去了,本就是想讓來將軍臉上多有點光,如果來將軍還是覺得不滿意的話,末將現在想辦法讓劉都督和馮都督退出松江城,讓來將軍進駐,即使抓不到敵軍軍師,只憑著這奪佔松江,斬俘上萬的功勞,來將軍此戰也足夠居功一等啦!”
來護兒的臉上笑開了花,嘴上卻推辭著:“這怎麼好意思呢?”
王華強心中冷笑,這來護兒沒捉到那個軍師,現在肯定已經看中了這兩樣功勞,即使自己不主動說出,想必他也會旁敲側擊地提及,如果自己當面拒絕,肯定會讓他恨上自己,以後暗中對自己使什麼壞也說不定,而現在自己主動提出來,讓來護兒順杆向上爬,勢必讓他結怨馮孝慈與劉全,進而得罪皇甫績。
自己這次本就是率軍接應,沒指望靠這個得功升官,少一個攻取松江的功勞也不會虧到哪裡,反正無論是林中的斬俘還是攻取松江,跟自己出謀劃策打贏這場大戰相比,都不算什麼。
來護兒要搶也是搶的馮孝慈與劉全的功勞,自己拿著他人的功勞讓雙方相爭,兩頭都不會得罪,最後就算鬧到楊素面前,兩邊在辯論時把事情說清楚,到時候自己的功勞自然也跑不掉,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裡,王華強的嘴角邊浮起一絲微笑:“來將軍,此戰中你奔波辛苦,這松江城外滿山遍野地搜尋敵軍也是費心費力,進松江城是應該的,如果末將帶的是自己的部曲親信的話,早就讓開松江城,讓您進駐了。只是您也看到了,末將手下帶的是皇甫將軍借調過來的兩個都督,要是強行下令,只怕會適得其反。”
來護兒這時候已經心裡象有一百隻貓爪子在撓,他並不是傻子,眼前的松江城變成了最實在的軍功,本來跟王華強裝模作樣地推來推去,也是吃準了王華強不敢跟自己搶這個松江城,但聽他這麼一說,頓覺事情嚴重,皇甫績職位在自己之上,遠非王華強這個無權無勢的中兵參軍這麼好對付。
來護兒眉頭緊鎖:“王參軍,你有何辦法,能說服兩位都督呢?當然,要是傷和氣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