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多少死多少!我不怕隋軍過不來,只怕他們來得不夠多!”
乙支文德笑著點了點頭:“看起來淵將軍早已經成竹在胸了,那我就等著看好戲吧!”
麥鐵杖拿著兩面盾牌,如風車般地搖晃著,把自己的身前舞得是密不透風,說來也怪,自從他上岸之後,高句麗的弓箭和飛石的力度也減少了許多,就連那些在河岸上的屍堆裡給壓制得不能抬頭的隋軍士兵們,這會兒也都能漸漸地直起身來了。
十餘名膽子大的人,舉著已經被射得千瘡百孔,插滿了羽箭的盾牌,跑到了麥鐵杖的身邊,為首的一名校尉,正是帶著這兩千人衝鋒的宋忠,已經渾身是血,身上插了足有六七支羽箭,若非這一身鐵甲和大盾,早已經一命嗚呼了,看到麥鐵杖,號啕大哭起來:“將軍,你終於來了啊,你終於沒扔下兄弟們啊!”
麥鐵杖虎目含淚,用力地點了點頭:“宋忠,沒事的,援軍就要來了,我們一定能衝破高句麗的營寨的!”他環顧四周,近兩千具已經被射得連臉都看不清的屍體,灑得整個河灘都是,兩行淚水從麥鐵杖的眼中流出,“兄弟們的死,都是值得的,就是為了給他們報仇,我們也一定要衝破這高句麗軍的防線!”
二人正說話間,只聽到一聲大叫:“將軍,錢士雄來也!”
幾乎隨著這聲大吼的同時,遠處的另一聲吼聲響起:“還有俺老孟!”
只見錢士雄和孟叉,分別從兩道浮橋上衝過,跟在他們後面的,是長龍一樣全速奔跑的隋軍士兵,而麥鐵杖身後的那路浮橋上,第九截浮橋的斷處,不停地有跑到近前的隋軍士兵們,如同下餃子似地紛紛跳進河水中,然後在齊腰深的河水中淌水而行,撲騰著衝向河岸。
靠著這河岸的幾乎小半條遼河裡,都是這樣一腳深一腳淺,淌水而行的隋軍將士,其中一個人把自己手裡的盾牌和長槊都給扔了,卻是在河裡一通亂摸,找到了麥鐵杖的那柄鐵杖,這會兒正高高地舉起這杖,臉上帶著大喜過望的笑容,向著河岸行進呢!
這回衝過河岸的隋軍,已經吸取了上回的教訓,一上岸就把盾牌舉過頭頂,三人一組地,一人用大盾防住前面,二人用盾牌擋住三人的頭頂,以防高句麗軍的吊射,在此基礎上再慢慢地小組結小隊,小隊再結成橫隊,一邊把河岸上的屍體踢進河裡,清出空間,一邊在河岸上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列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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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八石積牛弩
也就十幾分鐘的時間,四五千人在河岸上列成了標準的十列橫陣,前排的五百人大盾守住正面,形成一線槊林,後方計程車兵們則舉盾向天,把頭部蓋得嚴嚴實實,看起來,就象一座無懈可擊的鋼鐵森林!
王世充看著對面的岸上已經形成了陣勢,他的眉頭卻是越來越緊地擰在了一起,以他多年的,如同狼一樣的戰場嗅覺,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麥鐵杖這樣大玩個人英雄主義,確實極為提振士氣,但問題是提振本方士氣的同時,也會成為敵軍的眼中釘,肉中刺的,以剛才高句麗軍覆蓋式射擊的架式來看,更應該萬箭齊發,尤其是派著神箭手對麥鐵杖單獨射擊才是,如果那樣的話,只怕麥鐵杖早就死球了。
可是這一幕卻沒有發生,非但如此,敵軍的弓箭勢頭也減弱了許多,變得有氣無力,雜亂無章,跟剛才的箭矢風暴判若雲泥,不僅射不動麥鐵杖,連對後面三道浮橋,尤其是水裡如同下餃子一樣水中穿行,毫無防護的千餘名隋軍官兵,也沒有任何攔阻打擊,就連投石車的發射,也慢了許多,空中那鋪天蓋地的石塊,幾乎再也不見,反倒是本方發向對方營地裡,因為射程不足而提前落到岸上和河裡,誤砸死的本方士兵,都比死在對方的石塊和箭矢下的要多!
王世充的心中疑雲大盛,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高句麗軍的誘敵之計,想吸引更多的隋軍過河,然後加以聚殲!
麥孟才興奮地跑了過來。大聲道:“王將軍。現在父帥和錢將軍。孟將軍已經上岸列陣了,請你下令,再派上萬援軍過去,只要再加把勁,一定可以攻破敵軍營寨的!”
王世充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現在不是時候,敵軍怕是有詐。你趕快下令,以旗語告訴前方將士,現在不許一個人過河,讓對面的弟兄們一定要注意保護好兩翼,以防敵軍騎兵衝擊!”
麥孟才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圓圓地:“王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都衝過去了,還不派援軍,是要陷我父帥他們於孤軍奮戰嗎?”
王世充眼中的碧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