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佛祖的指引,讓貧僧與聖人有緣,如今貧僧已經見過了聖人,也轉達了佛祖的偈語,這個緣份,也到此為止了,如果聖人繼續強留貧僧,只恐逆轉天道,到時候結的就不是善緣,而是孽緣了。”
楊廣的臉色微微一紅,慍道:“何為善緣?何為孽緣?”
安迦佗正色道:“當年佛圖澄大師,與後趙皇帝石勒有緣相會,為其洩露天機,指引其戰勝前趙劉曜,一統北方,成就霸業,若就此收手,即為善緣。可惜那石勒雖有天命,卻是本性貪婪,一次得手之後,仍然以國師身份強留佛圖澄大師,讓其繼續為其占卜,由此善緣轉惡,後趙大軍連年東征西討,都不得成功,無論是前涼還是燕國,都無法攻滅,甚至最後石勒死後,他的太子也被侄子石虎所殺,篡權奪位,這就是強違天意的孽緣,即使是人間的帝王,也不可免!”
楊廣聽得頭上汗珠涔涔而下,那石趙帝國的悲劇,猶在眼前,確實半句不虛,而一般情況下,楊廣所見過的所有方士道人,都是巴不得在露了一手後有高官厚祿,可保自身榮華富貴那,比如那個潘涎,寧可拿命相賭,也要賴在嵩山當了幾年快活神仙。
可是這安迦佗,卻在大顯神蹟之後,不求富貴,堅決請辭,僅此一點,就超過了所有之前的方士道人,而且此人的話聽起來句句在理,無懈可擊,難道真的是佛祖透過此人之口,來提示那個天條嗎?
楊廣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大師不肯留,那麼朕想問最後一句,如果不殺盡李氏之人,難道這天下就真的不復朕所有嗎?”
安迦佗緩緩地說道:“此乃天意,貧僧無法解釋,惟願陛下自己參詳!”
楊廣長嘆一聲,說道:“大師,既然你不願意留在朕這裡,那朕也不好勉強,您還有什麼需要,但請直說。朕一定辦到。”
安迦佗長身而起,朗聲道:“多謝陛下的好意,貧僧再說一遍,此次面聖,乃是奉了佛祖的法旨,受了他的指引而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既然佛祖的話已經帶到,那貧僧的這段緣份已了,接下來就是四海為家,弘揚佛法,若有緣的話,還會跟陛下再次見面的。”
楊廣點了點頭:“很好,沈護衛,麻煩你送大師出宮,賜大師金錠十枚,銀鋌五十,絹帛。。。。”
楊廣還沒說完,安迦佗高喧一聲佛號:“阿約陀佛,陛下,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們出家之人,四海為家,要的是苦修,若是貪戀世俗的錢財,只會減掉自身的修行,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楊廣嘆了口氣:“好吧,那朕就尊重大師的意思。只是剛才大師所言,涉及江山社稷,請大師萬萬不要對外洩露。”
安迦佗微微一笑:“貧僧謹記!陛下勿慮。”
楊廣轉頭對一直站在身邊的沈光說道:“沈護衛,代朕送安大師出城,記住,要悄悄的走,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今天的事情,必須嚴格保密,有外洩者,殺無赦!”
沈光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遵旨!”(未完待續。)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城外接頭
沈光換了一身便裝,領著還是入宮時那身打扮的安伽佗,一前一後,正如二人入宮時那樣,一路無語,走到這座臨時行宮的一側偏門外,早有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等在這裡,沈光衝著車伕點了點頭,那車伕跳下車來,開啟了後廂,一股檀香之味逸出,沈光與安伽佗相視一笑,鑽進了車裡。
後門被輕輕地關上,車廂裡的兩側窗戶都被緊緊地關閉著,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景象,馬車緩緩地前行,很慢,很穩,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震動。
沈光長舒了一口氣,看著對面閉目捻珠的安伽佗,笑道:“行了,我的安大師,到了這裡,不用再裝了吧。”
安伽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沈光,微微一笑:“沈護衛,貧僧還得多謝謝你的配合啊,若非你的相助,貧僧這次也不會這麼順利。”
沈光勾了勾嘴角,眼中神光一閃:“安大師,請問你的那個伸手入油鍋撈錢,是怎麼做到的?你要我在油里加上一升的白艾,難道加了這個,就真的可以毫髮無傷了嗎?可為什麼後面的那個犯人,同樣伸手入鍋,卻給燙成那樣?”
安伽佗微微一笑:“這是我家主人的妙法,白艾很容易就燒熱了,與油混合,就能翻滾不已,外面看起來,一副熱氣騰騰的樣子,可是油鍋裡卻沒有看起來那麼熱,最多隻是燒了一會兒的溫水罷了,這時候探手入內,別說撈錢。就是洗澡。都沒有問題的。”
“可是白艾這個東西。如果燒的時間久了,卻很容易化為霧氣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