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覆蓋正面的三四里寬度,而李淵更是一馬當先,以主帥之尊,衝在了最前面,一身亮銀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跟他身後那些盔明甲亮的部下們一樣,在這夏日之下,成為一個個發光體,亮得那些變民軍的弓箭手們,一個個都睜不開眼睛,根本無法瞄準,只能把手裡的弓箭給胡亂地發射出去。
而且這些變民軍的弓箭手,多半是一些獵戶漁夫出身,並沒有經過很好的專業訓練,所用的獵弓,也多是二石不到的軟弓,射程也就五六十步,看到對面的騎兵衝擊,一時驚嚇,也不管他們還在三百步開外,就紛紛地把弓箭給射了出去,往往飛不出三四十步,就開始下墜,四五千箭,能達百步之外的,竟然不到百枝,更不要說給李淵部曲騎兵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亡的。
李淵哈哈一笑,伸指入嘴,打了個響亮的忽哨,這些部曲騎兵們心領神會,第一排的騎士們,突然從橫隊開始向中央收攏,變成了一個縱隊,而後面兩排的騎兵,則放緩了衝擊的速度,開始慢慢地整成縱隊,而李淵本人,則衝到了縱隊的最前方,原來筆直前衝的隊形,瞬間向左轉四十五度,變成了一道弧線,掠過變民軍中軍的軍陣,騎射之弧!
李淵的黃驃馬,如風一般地掠過叛軍的陣前百步左右的距離,五石大弓開始怒吼,李淵的感覺就象回到了三十年前,他年少氣盛,去和楊廣爭奪竇惠的時候,那一天的孔雀開屏,一箭雙眼,讓天下都認定了他是第一名射,儘管後來多年一直隱忍藏拙,讓這神箭第一的名頭給長孫晟,楊玄感奪了去,但是李淵自己多年來從沒有放下這門騎射功夫,今天,正好用這些叛軍來試一試自己的箭鋒!
一箭出去,一聲慘叫聲響起,叛軍的一個步弓手給射得心窩中箭,倒飛五六步,還帶倒了後面的三四人。
又一箭飛出,一個正在搭弓上弦的叛軍弓箭手,腦袋就象給利斧劈開一樣,凌空炸碎,鮮血與腦漿濺得周圍的人滿身都是,而他自己的身形,還站在原地不動。
再一箭飛出,一個拿著刀,呼喝著,禁止手下弓箭手們向後退去的隊正,給一箭從臉頰射入,箭頭從另一邊的腮幫子飛出,兩顆牙齒從他的嘴裡迸出,甚至打瞎了一個離他一尺左右的小兵的眼睛。
李淵的右手指縫,抄著七八枝箭,箭箭連發,而且全是有的放矢,就在他從叛軍陣前掠過的這一兩分鐘時間,右側的箭袋裡那三十多枝長杆狼牙箭,就被消耗一空,每箭射出,必奪一命!
而李淵的部曲騎兵們也不遑多讓,這百餘騎掠過敵陣之前的騎兵,就如同百餘個收割著生命的死神,由於他們的馬太快,帶起的煙塵又是對自己天然的防護,叛軍根本無法瞄準射擊,只幾分鐘時間,就有千餘人中箭而亡。
而那二十多個提刀指揮的隊長們更是優先射擊的目標,光李淵一個人就射死了四個,其他的人也全給部曲騎弓手們點名照顧,一輪騎射下來,竟然沒有一個變民軍的弓箭隊長是活下來的。
失去了指揮與監督的變民軍弓箭手們,哪還敢繼續對射,紛紛身後奪路而逃,甚至有不少人直接撞上了二十步後的長矛手們的長矛,成了本方矛陣上的人肉串,叛軍的前陣,已經是一片混亂!
隨著這一陣騎射風暴的掠過,百餘騎部曲騎射手緊跟在李淵的後方,從變民軍陣前不到三十步的地方衝過,看著一大片背對著自己的變民軍弓箭手們,如果換在平時,這些驍勇的騎士早就挺著長槊衝陣了,可是這回在李淵的嚴令之下,所有人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勒馬跟著李淵掉頭,把空間讓給了第二批的騎射手。
又是百餘騎開始衝鋒,這回的騎兵全部由柴紹領軍,三千餘枝弓箭在一個衝鋒的時間內灑進了密集的人群中,變民軍的前方,已經是屍橫遍野,血染黃沙,而長矛手的陣形,也被本方的弓箭手們衝得一塌糊塗,雖然不至於馬上崩潰,但也已經很難再維持住陣線了。
母端兒心急如焚,揮刀連砍,一連斬了三四個從他馬前經過的潰兵,仍然無法阻止前軍山崩一樣的潰逃,他咬了咬牙,厲聲道:“傳令,全軍現在就衝鋒,不要再在原地守了,潰散的弓箭手們,派出將佐在陣後重新集合,集合完畢後,隨著步兵一起衝擊,有違令者,斬立決,殺無赦!”(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回馬箭
他說著,對身邊的五百餘騎吼道:“不能讓這些官軍騎射手們就這麼跑了,咱們追上去廝殺,打掉他們的這股子銳氣再說!”
母端兒的這五百餘騎,是跟隨他起兵以來一直引為左右的老賊,戰技嫻熟,多半是參過軍的老兵,聽到母端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