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萬鈞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兩個軍士,這兩人是薛家軍的舊部,也是以前軍中管糧的人,他沉聲道:“李超,劉十七,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兩人對視一眼,拱手道:“回三將軍(薛家五虎裡,萬鈞排行第三,只是現在大哥薛萬述在高句麗戰死了,所以只剩四虎,老二薛萬淑成了領頭的)的話,幾位軍校所言,句句屬實,出征的時候,我等親自從唐郡丞送來運糧大車上,把這些糧袋卸下的,這兩天來,寸步不離,確實就是唐郡丞在出徵前給我們的糧草。”
薛萬鈞厲聲道:“這樣的以次充好,士卒們吃了怎麼打仗?你們為何不早早地上報此事?”
兩個人一聽,一下子跪倒在地,哭喪著臉,說道:“三將軍,羅將軍有令,這軍糧之事乃是軍中頭等機密,萬萬不可外洩的,違令者斬,我們既然給調到了這裡,就得遵守這軍需官的命令,不敢有違啊。”
薛萬淑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做得很對,以後就沒有什麼薛家軍了,咱們都是羅大帥的部下,要按這裡的規矩行事,你們也不用再向我們負責,以後要好好聽羅二將軍的話,明白嗎?”
羅藝微微一笑,說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了。”他的臉色轉而變得焦慮起來,嘆道:“唉,讓四位賢侄見笑了,你們最近這段時間,可能也看到了,我羅藝也許是剿匪太過努力,讓有些人嫉妒了,所以事事為難,所以本帥才不想跟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再呆在一起。”
“四位賢侄都是當世虎將,既想報父仇,又想要建功立業,本帥以為你們和我是一路人,這才聯手共擊竇建德,本以為這樣可以跟那些人相安無事,可沒有料到,即使是這樣,他們也沒放過我,居然,居然在軍糧上做手腳,唉,正是多了這些人,才會讓天下,變成這樣啊。”
薛萬徹恨恨地說道:“就算平時有什麼私怨,這時候為了國事,也不能這樣故意害人啊,他們這樣剋扣軍糧,讓我們吃這種豬食,還怎麼作戰?萬一我們垮了,他們在涿郡又能呆得住嗎?”
羅藝冷笑道:“你們不知道這些人的無恥,以前我出征之時,他們就多次不戰而退,陷我於危險之中,若不是三軍將士用命,我早就死在歷山飛,漫天王這些反賊的手裡了。這次,不過是故伎重演罷了。”
羅壽忽然說道:“大哥,這次可不一樣,最近軍中的一個流言,您沒聽到嗎?”(未完待續。)
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回師涿郡
薛萬備的臉色一變,失聲道:“難道是那個?”
薛家四虎一下子都沉默不語,相顧失色,羅藝裝著不明就裡的樣子,奇道:“什麼,軍中最近還有流言?怎麼本帥不知道?”
薛萬淑嘆了口氣:“大帥軍務繁忙,一些士卒間流傳的話,自然是聽不到的,而且軍令嚴格,有亂軍謗軍者,都是直接斬殺,是以這種流言,不會傳到大帥耳朵裡,但是這些話,我等都有所耳聞,原以為是敵軍細作派來動搖我軍軍心的,可現在看來,恐怕並不是空穴來風了。”
羅藝面沉如水:“究竟是什麼流言?幾位將軍都已經知道了,那就告訴本帥吧,現在軍糧被剋扣,成天吃這樣的東西,更是會助長各種危險的言論,動搖我軍的軍心!”
薛萬淑正色道:“這個流言是說,唐韋,晉元衍,趙什柱等人,跟竇建德等賊寇私自內通,想要獻城投降,只等我軍在前線戰報,他們就會馬上易幟,換上竇建德的大旗,到時候我等進退失據,就算想回涿郡,也不可能了!”
羅藝大怒,一下子抽出了腰中的佩劍,朝著身邊的一袋黴米重重一砍,“譁”地一聲,米袋子從中斷裂,黑米和米蟲散得滿地都是,一股子刺鼻的黴味,頓時就在這倉庫裡瀰漫開來。
羅藝恨聲道:“這些天殺的反賊,我等在前方拼死拼活,他們竟然與賊寇勾結,我看,所謂的三路出擊的詔令,只怕多半也是這些賊人偽造的,想讓我軍分兵,各個擊破。現在這些個軍糧,已經證明了他們的用心險惡,軍隊一旦斷糧,或者是士卒因為吃不上好飯而譁變,我等都死無葬身之地!”
羅壽沉聲道:“大哥,那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打竇建德嗎?”
羅藝嘆了口氣:“四位賢侄,本帥要對這五萬將士的身份,對我大隋的涿郡負責,萬萬不可以把這北方第一重鎮,拱手讓給反賊,既然這些流言說,反賊是要我們戰敗後才易幟,說明他們對我們還是有所忌憚,不敢現在就叛變謀反,而他們在軍糧中做手腳,也是希望我們吃不上飯後自行潰散或者是被竇建德軍擊敗,再前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