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遲了慢了,他就會派人去砸了那店鋪,有十幾家幾百年的老字號都這樣給他毀掉了。”
王華強雖然聽說過劉居士的名聲,但也沒想到這人這麼狠,他不信地搖了搖頭:“這可是天子腳下,這傢伙哪來這麼大的膽子?以當今皇上的聖明,難道也管不了他嗎?”
裴世矩嘆了口氣:“這就是此人的厲害之處了,他不是靠著一幫地痞無賴橫行霸道,而是如剛才長孫將軍所說,結交公卿大臣之子,而且他是以交友為名,把特意選定,身強體壯,臂力過人的官-二代們請到家裡,然後健僕們一擁而上,將之擒下,然後用大車輪子套住官-二代的頭,用大木棒子毆之。
這些官-二代們往往驕橫跋扈,但真給這樣打,很多人則會現了原形,開始是破口大罵,給打了幾十棒後則會痛哭討饒,如果是這樣的人,劉居士就會放了他,給他一筆錢封口,這些人往往也怕自己的事傳出去丟人,故而隱瞞不報。
可要是給打了一百多棍還不屈服,仍然大罵的人,劉居士則會親自去掉車輪,向其賠罪,還讓那人拿棍子打還他,與這樣的人結為兄弟。所以靠了這種辦法,劉居士很快拉出了一支心狠手黑,膽大妄為的官二代衙內集團。由於這些人的父親都是公卿大臣,大興令根本不敢管他們。”
王華強聽得默然無語,這一招確實狠,這種官二代要是玩黑幫,那除了皇帝還真是沒人敢管,可就算楊堅知道了這個事情,只要劉居士的罪行不牽涉到謀反,他也不太可能為了打黑而牽連到這麼多公卿大臣,幾次對劉居士的釋而不問,恐怕也是出於這個考慮。
長孫晟笑了笑,說道:“看來王檢書已經知道這個劉居士的事情了,可我接下來要說的,卻是那突厥來使安遂家。”
王華強剛才聽到劉居士的事情,就猜得**不離十了,這人膽子太大,既然敢驅使公卿之子跟自己一起混黑社會,那勾結突厥,圖謀不軌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只是他這樣做動機如何,王華強還有些疑惑,於是開口說道:“劉居士難不成是想謀反,自己當皇帝?”
長孫晟搖了搖頭:“根據我的情報,真正有這個意圖的不是劉居士,而是那大義公主。”
裴世矩笑道:“大義公主又怎麼會和這劉昶扯上關係呢?”
長孫晟正色道:“這事我也是剛剛得知,劉昶原來在北周的時候娶了北周武帝的公主,大義公主的姑姑,北周滅亡後,這位宇文氏的公主也常常對北周的滅亡痛心疾首,深恨自己丈夫的無所作為。
劉昶當年投向皇上,本指望著在新朝可以一飛沖天,但沒想到是這結果,自然心中憤憤不平,而他的妻子也成天在他耳邊吹枕頭風,那大義公主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這個訊息,這次派安遂家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暗中搭上劉昶這條線,再透過劉昶去聯絡其他北周舊臣,以為內應。”
王華強點了點頭,低聲問道:“劉昶本人的態度如何?他真的敢再次反叛?我想他不至於這麼傻吧,在大隋他至少還能混個富家翁,兒子橫行不法也被皇上忍了,就算真幫著宇文氏復國,他又能有什麼好處?”
長孫晟嘆了口氣:“劉昶本人沒有見那安遂家的人,可是他兒子劉居士卻是很有興趣,這劉居士倒也不是想謀反,而是想從突厥那裡買到戰馬和毛皮,好在大興這裡開馬市賺錢,他現在越玩越大,光靠手下收大興這裡商鋪的保護費,已經越來越難維持平時的開銷,所以想要做些大買賣了。”
王華強心中一動,想不到這劉居士倒是頗有商業頭腦,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兒了,看來這次非要借突厥的事情把他弄垮不可,不然自己以後的生意也沒法在這大興城內開張,反正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自己權當為民除害,也沒啥負罪感。
裴世矩剛才沉默了一陣子,緩緩地開口道:“長孫將軍,這些事情高僕射是否已經知道,皇上是否知道?您的這些訊息又是從何得來的呢?”
長孫晟道:“我在突厥內部一向有自己的線人,這次也跟著安遂家的使團一起前來,其實這個安遂家的底細,我是一清二楚,他是大義公主一手提拔的,這次突厥派此人出使,明顯就是大義公主想趁機搞鬼,我又怎麼可能不盯緊呢。
果然,昨天他的使團在驛館的時候,劉居士的手下就趁機混進驛館,跟他們的人取得了聯絡,安遂家晚上易容改扮,到城外和那劉居士接頭,我的人早早地埋伏在接頭地點,他們談話的內容我聽得一清二楚。”
裴世矩笑道:“既然如此,何不當場把他們拿下?”
第九十八章 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