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臉色突然一變,因為,他看到這支鐵棍,居然是中空的,黑洞洞的管子之後,閃著一根燃燒著的火苗,而王世充冷冷的話語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那麼地清晰殘酷:“李世民,你完蛋啦!”
只聽“轟”地一聲,這根鐵棍的中空管子裡,突然噴出了一道火光,數不清的黑色鐵砂,彈珠,從這小小的管子裡噴了出來,在十步不到的距離上,盡情地傾瀉在李世民的身上,這一瞬間,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痛,無數的鐵砂,彈子,就這樣輕易地擊穿了他身上的明光甲,把他整個人都擊得倒飛出十餘步外,一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而什伐赤一聲悲嘶,腦袋上起碼中了七八枚鐵砂,直接仆地而倒,身體的慣性重重地讓它撞到了這帥臺之上,震得臺上的王世充一陣搖晃,幾乎無法站立。
李世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身體卻再也不能動一動了,他的胸口早已經給打成了蜂窩,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正在流出,他的嘴角在流血,眼中開始散光,喃喃地說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一杆又黑又亮,散發著刺鼻火藥味,燙燙的鐵管,頂到了李世民的腦門之上,王世充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一個輕輕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著:“唐太宗李世民,這本是你的時代,因為我的穿越,對不起,我必須送你去見天帝,最後告訴你一聲,這東西叫槍,一千五百年後的玩意,安心上路吧!”
一聲巨響響起,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著,幾百只正在啄食著死人的烏鴉,給驚得飛起,而戰場的南側,騰起片片的煙塵,華強軍的大旗在到處飄揚,軍號在瘋狂地吹響,戰馬的呼嘯聲和騎兵們的吼叫聲響成了一團:“唐軍聽著,放仗不殺,唐軍聽著,放仗不殺!”
王世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鬆開了手中的火槍,跌坐到了地上,經歷瞭如此的廝殺之後,他整個人都虛脫了,身後幾十步的地上,魏徵在喃喃地說道:“這,這是什麼鬼?”
王世充扭過了頭,微微一笑:“它叫噴子,一般人我不告訴滴!”
終章 老大哥注視著你
三個月後,長安,郊外。
王世充站在漢朝的皇陵之前,看著這斷壁列垣,輕輕地嘆了口氣。
魏徵的肩上還掛著厚厚的傷帶,這讓他的整個右半邊,都顯得是那麼地臃腫,李靖和楊玄感站在王世充的身後,四人就是這樣站著,默然無語。
久久,王世充喃喃地開了口:“你們說,李淵為什麼就這麼死腦筋,非要自殺呢?我本不想取他性命的。”
李靖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李淵自己是這樣對待降服他的稱帝過的人,如竇建德,如李軌,他根本不相信陛下會放他一馬,留他一命,所以,這樣乾脆地自我了斷,才符合的他的性格。”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除了裴寂,李道玄,李道宗以外,沒有陪他一起死的人吧。關隴眾世家都向我們臣服了嗎?”
楊玄感點了點頭:“不錯,都向我們臣服了,只是陛下,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羅士信,柴紹,龐玉這些人你還要放過,連覺遠和尚,你都要赦免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閃閃:“他們也算是李唐的忠臣義士了,戰鬥到了最後,力盡而降,不算背主,我知道青奴,六郎他們都極力要我殺掉他們,但是征戰天下,死了這麼多人,流了這麼多血,我不想再造殺孽了。”
說到這裡,王世充轉過了身:“羅士信不是想要回張須陀的墓前為他守靈嗎,讓他回去好了,他終將不會為我們所用,但我也不想因為這個而取他性命,就當是我還須陀一個人情吧,可以說是我害了他,人到晚年,也想求個心安吧。”
魏徵點了點頭:“主公仁義,只是李建成和李世績,尉遲恭逃到了突厥,頡利可汗收留了他們,還有,這回我們殺了乙支文德,跟高句麗也結了仇,河北那裡,徐圓郎和高士達還沒有完全平定,聽說,竇建德的舊部有復叛的傾向,此外,江東的杜伏威向我們請降,還要請您定奪。”
王世充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些終歸是後事了,今天我請你們幾位過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華強國以後的繼承人。”
三人的臉色一變,面面相覷,魏徵的眉頭一皺:“主公,太子和漢王,還有仁則在洛陽戰死,您的千秋大業,還需要重新從宗室子侄中挑選一人來培養。”
王世充搖了搖頭:“不,玄成,不要再說了,我的兒子全死了,侄子中無一人成器,即使是硬留江山於他們,這種打天下時無尺寸之功的人,又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