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我一陣子,撩袍坐於榻邊,拉我起身,擁入他懷中,兩人靜靜相擁了會,他柔聲道:“發生了何事,瀚兒像是受了驚嚇,你也是淚水滿面。”
我抬起頭,淚水不受控制流了下來,我嫣然一笑,柔聲問:“沒有什麼事,只是心中難受。”他聽後一愣,搖頭輕笑:“沒事又何來難受。”我環住他的腰,頭依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在這世間,我的生活中只有你和瀚兒,什麼人也不認識、什麼事也不知道該有多好。”
他聽後,默了半晌,他握著我的手,仍柔聲道:“既然有這個心,就可以做的到。不要想這麼多,過你想過的日子,心中有什麼事,說出來,總有解決的辦法,不要總憋在心中自苦。”他摟著我的手緊了緊,俯在我耳邊道:“我和瀚兒都想你開心的過日子。”
真的可以開心的過日子嗎?我心中暗暗苦笑,明明知道十三不久於人世,可自己卻無能為力,如果是一個陌生人也罷,可他偏偏是我在此間最好的朋友。
我環住他腰的手緊了緊,覺得這樣才安心一些,他輕笑一聲,溫柔的撫著我的臉道:“你這陣子就像我們的瀚兒一樣,學會膩人了。”我依然緊緊的摟著他,柔聲說:“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
他低頭看著我,眉頭輕蹙,問我:“這陣子,心裡有事?”我搖搖頭,笑著伸出手,輕柔的撫著他的面孔,眼睛直直盯著他。他眉頭皺起,抓住我人手,問:“若曦,你怕些什麼,前些陣子,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我一愣,他嘆口氣道:“你擔心十三弟會突然出意外。”
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呆怔的瞅著他。他輕嘆道:“你這腦子裡不知到底想些什麼。”咧嘴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遂苦笑著轉移話題:“我不想讓瀚兒去上書房讀書,我自己教他,可好?”
他默了一會兒,扶我坐好,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的桌邊,靜靜看了會,回身問我:“你畫中的人是我?”我起身走到他跟前,接過他手中的畫,放在他側面,看看他、看看畫,看了一陣,自己覺得還是挺像的。於是,點點頭,把畫放於桌上。
他扭頭又細看一會,回頭,臉上掛著絲笑問:“我在你面前整日裡都板著個臉嗎?”這畫是那日為了我出宮之事,他心中不快時畫下的。聞言,我咬唇輕笑著點點頭。
他也搖頭輕笑,笑過之後,凝目看我一會,隱去臉上的笑容,淡淡地道:“你的學問深淺,我雖知道,但有一樣,你是教不了的。瀚兒這孩子聰慧異常,早些入上書房,對他有好處。”
他說的那一樣,我心中當然明白,那是治國之術,我心中難受,眼眶有些熱,剛才就強忍著的淚,還是不受控制的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站在那裡,呆呆盯著他的地面。
他攬我入懷,我頭貼在他胸前,無聲的啜泣。輕嘆道:“我大清入關已近百年,言語早已漢化,通滿文的寥如晨星。瀚兒是大清的皇子,不入上書房,那怎麼能行。”
我收住眼淚,抬起頭,蹙眉道:“那也不能兩歲就去。”他目注著我,拿起我衣襟上的帕子,輕柔的為我拭拭臉孔,溫言道:“不許再鬧了。”
我心中雖是苦澀不已,但既是已經開了口,就想達到自己的目的,能和瀚兒多待一些日子也是好的,我拉住他的胳膊,輕輕搖搖,道:“那就和別人一樣,六歲。”
他抿著薄唇,蹙眉望著我,我一臉懇切的看著他。最後,他輕不可聞的嘆聲氣:“看看再說吧。”
我皺眉問:“你這麼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他抿嘴笑笑,把帕子遞給我,道:“再大一些,說不準瀚兒自己想去呢?”我臉一挎,這是我沒想到的,輕聲嘟囔道:“這孩子不知隨了誰,這麼小一點,竟對書本這般著迷。”
聞言,他笑著擁我回到榻過,待兩人坐好,才道:“當然是隨了他阿瑪。”看他眉眼含笑,我在心中暗暗嘆氣,臉上卻盈盈笑著。
兩人又說笑了會,他突然叫我:“若曦。”我抬起頭,他靜靜的注視我一會,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但作為皇子,他對大清的子民有責任、對大清的江山也會著責任,若曦,窩在小院子裡過普通的生活,對他來說是不現實的。既是如此,何不讓他早日學些本事,對他的將來更有利。這些話我本不想給你說,可這些日子,你一直為此事自苦。”
我心中悽惶,或許他說得不錯,自己洞悉歷史的走向,可弘瀚畢竟是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的皇子,自己確實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的身上。還是隨他吧,自己只要在他身邊好好的引導他就好了。
我默默想著,他站起來,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