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沉浸在三叔即將回來的喜悅中,叫她和大姐姐陪著寶菱玩,自己張羅著叫人收拾屋子,準備三叔愛吃的菜,可是等了又等,沒有等到三叔,卻等來了三叔屍骨無存的訊息。
陸宛君記得,當時三嬸聽到訊息就暈了過去,寶菱嚇得哇哇大哭,柳姨娘還年輕,沒現在這麼老練,手忙腳亂的一邊去扶三嬸一邊去抱寶菱,丫頭婆子們湧進來。
屋裡擠得很,她便甩開奶孃,偷偷出了屋子,跑去找祖父,祖父站在書房的正堂——那兒供奉著父親的靈位,祖父對著父親的靈位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可那低沉的哭聲還是一聲聲滲進了她的心裡。
她從未見過祖父哭,祖父一直是笑著的,會親自買花來給她和大姐帶上,會把她們舉起來逗她們笑,祖父,從沒有這樣傷心,陸宛君聽到祖父的話:“令聞啊,你弟弟也去世了,難道是我上輩子做了孽,今生一次次的叫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寶菱還不滿一歲,連爹都沒見過呢。”
人家都說小孩子是沒有記憶的,因此記不得小時候的事,可那個時候她也才四歲,卻把這件事情記得清清楚楚,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腦海裡祖父的哭聲和悲哀也越發的清晰,她及笄的時候就發過誓,無論付出怎麼樣的代價,都不會叫祖父再那麼傷心,她一定不會讓陸家因為無子而被奪爵。
十幾年過去,二叔依舊沒有兒子,陸家所面臨的形勢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