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和丫頭都在遠處候著,韓舟很是苦悶的直接抱著罈子灌酒,灑了一身,陸寶菱捏著鼻子躲在一旁,看著他咕嘟咕嘟一罈子兩斤酒下肚,十分佩服。
韓舟喝醉了酒話就多了,不停地對著一棵樹念念叨叨,跟人吵架一樣:“你說說你,有什麼好,憑什麼別人都說你好,都把你當成寶貝,和你一比,我就成了紈絝子弟,你以為我願意當紈絝子弟啊……啊?你們憑什麼瞧不起我……”
說了一會,又愣怔怔的,陸寶菱鼓起勇氣上前戳了戳他:“哎,你沒事吧。”又十分鬱悶,她和韓舟總共喝了三回酒,怎麼每回都不太平啊!
韓舟真是喝多了,舌頭都大了,唸叨了一會子忽然抱著樹嚎啕大哭起來,把陸寶菱嚇了一跳,遠處兩個丫頭和侍衛都趕忙跑過來,青荇擔憂的看著韓舟:“姑娘,這,這……”陸寶菱揮手道:“沒事沒事,你們先過去吧,喊你們再過來。”
幾個人退後了一段距離,可都不敢走遠,虎視眈眈的看著這邊,陸寶菱見韓舟那個樣子,氣的掐了他一下:“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哭什麼啊,真丟人。”
韓舟當真哭的傷心,陸寶菱拉他也不動,只得放任他哭去,好在這是在郊外,要不然非惹得一群人圍觀不可。
韓舟哭了一會,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最後索性睡了過去。
陸寶菱也不管他,徑自坐在旁邊想心事,從韓舟斷斷續續的抱怨聲中,她大概可以猜到,一家兄弟兩個,做哥哥的優秀,受人誇讚,做弟弟的卻無論如何努力都追趕不上,這是多大的挫敗和失落。
也難怪韓舟如此,初和韓舟相識,他只是一個惡劣的紈絝子弟,很叫人討厭,可慢慢的相處時間長了,她發現韓舟也有善良的一面,自己曾經和他兩次喝醉酒,他要是使什麼壞心自己完全防備不住,可他卻沒那樣做。
她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從前的韓舟叫人生氣,可笑,可如今的韓舟,卻只讓人心疼,同為功勳世家的幼子,她很能體會韓舟的感受。
家中姐妹四個,她是最不爭氣的那個,她小時候也曾認真唸書,希望能得到長輩的一句誇獎,可她卻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努力,是怎麼也比不上兩個姐姐的。
她們那麼優秀,那麼望塵莫及,永遠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她們會替你把什麼都安排好,叫你用不著努力,用不著上進。
當時自己是如何想的寶菱已經記不清楚了,可寶菱卻清楚地記得,也是從那個時候,她就對於唸書學規矩不那麼積極了——反正都有姐姐在,就算自己差勁一點也沒有關係。
直到日頭西沉,晚風吹佛,陸寶菱坐看半江瑟瑟半江紅,韓舟才悠悠轉醒,他捶著腦袋,皺著眉頭看了看陸寶菱,又低頭沉思,動作忽然僵住了。
陸寶菱笑眯眯的:“你可睡了一下午了。”
韓舟驀然發出一聲慘叫,身手敏捷,跳的離陸寶菱遠遠地,雙手拽著自己的衣襟:“你,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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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5.雲淡
陸寶菱臉色頓時黑了一半:“光天化日的,我能對你做什麼?”韓舟看看自己,又看看陸寶菱,又看看不遠處的丫頭,侍衛和馬車,這才想起來是出來喝酒來了。
他神色一緩,隨即又警惕起來:“我喝醉了酒,沒說什麼酒話吧?”陸寶菱一臉無辜:“你說了呀,說了好多。”韓舟臉色又是一僵。
“你對這一棵樹唸叨,問為什麼周姐姐不喜歡你,你一腔痴情熱血居然錯付了。”
韓舟臉色又慢慢緩和下來,警告陸寶菱:“不許出去亂說,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陸寶菱很是識相的捂住了嘴,連連搖頭,韓舟這才滿意,道:“那就回去吧,都出來一天了。”
兩個人又做了馬車回城,各自回家,二夫人和陸如玉已經回來了,正談論著今天陳家的喜事,見陸寶菱回來,二夫人道:“你又去哪兒了?回來不見你在家。”
陸寶菱不以為意:“出去轉了轉,今天陳家的喜酒如何?”
陸如玉笑道:“你不去真是可惜了,今天陳家特別熱鬧,還鬧出了一樁笑話呢,可有意思了。”
原來今天陳毅寧拜了堂,又換了衣裳出去敬酒,結果裴鍾陪嫁來的丫頭出來找人,錯把陳文寧當成了陳毅寧,拉著陳文寧就道:“二爺,二夫人正等著你呢。”
當場笑翻了好幾個賓客,大家都取笑說原來新娘子比新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