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姬鳳離攜帶三品以上將領進宮覲見。
臨時搭就的帳蓬內,姬鳳離率領一眾將領焚香接旨。待宣旨的太監離去後,唐玉和藍冰皆是神色凝重。
藍冰沉吟道:“相爺,原以為皇甫無雙會趁勢登基,卻未料到他竟然按捺住了。如今,恐怕一切都得從長計議了。”
“皇甫無雙臨時改變了注意,恐怕是和元寶有關係的!”唐玉低低說道。姬鳳離斜倚於案旁,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唇角輕勾,冷冷笑了笑。終於,如他所言,再見面,便是要鬥個你死我活
了。
“相爺,我們何必聽老皇帝的旨意,我們直接帶兵……”銅手上前兩步說道。姬鳳離聞言,一記冷冽的眼風掃來,銅手即刻噤聲不語。
唐玉沉吟道:“相爺,若是隻帶將領,不帶兵進就,是不是危險!”
藍冰淡淡說道:“不會吧,現在兵權還在我們手中,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姬鳳離負手而起,漫步走到帳篷外,目光極其深涼地望向遠方,淡淡說道:“備馬!”
“相爺,四兒也跟著去”錦色從一側的帳篷內急匆匆走過來,揚聲說道。
姬鳳離眉心微擰,回道朝她淡淡一笑,“不行,你先留在這裡。待入宮覲見太上皇后,本相派人來接你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錦色不放心地走近,伸手拉了拉姬鳳離披風的束帶。
姬鳳離溫雅地笑了笑,待衛牽了馬過來,他翻身上馬。
禹都城郊外,離水上,架起一座長橋,此橋是離水之上七橋中最大最高最寬的拱橋,連線兩岸大片梅林。
一大早,虹橋之上,便遍佈了漫天的旌旗和華蓋,文武百官在皇甫無雙的帶領下,迎接凱旋而歸的左相姬鳳離和眾位將領。
花著雨凝立在皇甫無雙身側,她身著一裘硃紅色宦衣,寬袍玉帶,身姿挺拔,俊美絕倫。
今日的天色極其晴朗,萬里無雲,兩岸梅海紅梅怒放,暗香被風輕輕吹送。遙遙地,拱橋之上,十幾騎馬兒飛快賓士而來。當先一人,正是左相姬鳳離,他一裘雲紋白衣,外罩雪色輕裳,修
拔身姿被冬日暖陽籠上一層淡淡金光,他策馬不徐不疾而來,背後是無垠的湛藍天色和燦爛如火的梅海。
花著雨的目光在姬鳳離的身上遙遙忘了一眼,便遊離到了身後的梅林之中。
梅花如火,開得正是燦爛,似乎能將人的眼睛灼傷。
皇甫無雙在華蓋下張望片刻,看到那十幾騎越行越近,便負手從華蓋下走了出來,一眾 官員也尾隨著皇甫無雙按照品級緩緩前行。
姬鳳離策馬到了近前,看到眾人迎來,從馬上翻身下來,優雅前行。
皇甫無雙微笑著迎了上去,姬鳳離目光凝了凝,頓住腳步,朝著皇甫無雙施禮道:“臣姬鳳離叩見殿下。”
皇甫無雙的太子之位早關進內懲院時,便已經被廢除。眼下,他既非太子,是以,眾臣只是稱呼他殿下,而非太子殿下。
皇甫無雙俯身將姬鳳離攙起,黑白分明的瞳眸笑得彎彎的,“左相大人不必多禮,左相大人此番大敗北軍,保我山河,護我百姓,真乃國之棟樑。
姬鳳離淡淡笑道:“殿下言重,臣不過任監國一職,王煜王大將軍勞苦功高,只是他不放心北軍,現在留在北疆鎮守。”
皇甫無雙笑了笑,“如此甚好!”
姬鳳離目光灼灼地凝視著皇甫無雙,忽挑了挑眉,神色黯然道:“臣聽聞聖上身體欠佳,不知聖上患了何病?”
皇甫無雙輕輕嘆息一聲,“傷弟自小身子便弱,此番病情來勢很猛,隨待的宮女和太監也俱都感染了此病,御醫至此還說不清為何病!”
姬鳳離眉頭微凝,“即是如此,就該讓民間醫者來看一看,說不定倒可醫好。”
“左相所言極是!”皇甫無雙微笑道。文武百官齊齊上前向姬鳳離道賀,姬鳳離頷首微笑著應答,眸光不經意間深涼淡漠地從花著雨身上輕輕掃過,便隨著皇甫無雙和眾臣一道沿著長橋漫步
而下。
姬鳳離先到宮中探望了太上皇炎帝,原要去探望康帝皇甫無傷,被炎帝和皇甫無雙婉拒,遂不再強求。
當夜,宮中設宴慶賀凱旋而歸的將士。這一場慶功夜宴,聲勢很是宏大。
康寧宮內,燈光迷離,玉壺光轉,絲竹聲聲,流光溢彩。大殿內百官雲集,案席上瓊漿玉液,百味珍餚。
大殿正中,鎏金龍椅在琉璃宮內的照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