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寵溺的笑意來。
三公主皇甫嫣就坐在聶皇后下首處,她今日妝扮的分外華貴,一襲鵝黃色繁繡煙羅薄紗裙,逶迤拖地,如煙似霧一般,愈發襯托的她一張俏顏分外嬌豔,腰肢愈發纖細。萬縷青絲梳成嬌俏的飛月髻,簪著金步搖,華麗而不失雅緻。
皇甫無雙朝著她們望了望,黑眸凝了凝,執著酒杯, 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深黑的瞳眸中,盡是繁華落盡的蒼涼。
看來,皇甫無雙的脾氣,果然不是被慣壞的,而是勻小被漠視的結果。果然是可憐的小孩,比她還要可憐的。她的孃親在她極小便過世了,但是,好在還有爹爹和奶奶是疼她的,雖然爹爹對她是嚴厲了一點。
花著雨微微嘆了口氣。
盛宴開始,一片觥斛交錯。
勳酒若自,歌舞也便開在臺上演:
“小樓連遠橫空,下窺繡轂雕鞍驟。
朱簾半卷,單衣初試,清明時候。
破暖輕風,弄晴微雨,欲無還有。
賣花聲過盡,斜陽院落,紅成件、飛鴛甃。
玉佩丁東別後。
帳佳期、參差難又。
名韁利鎖,天還知道,和天也瘦。
花下重門,柳邊深卷,不堪回首。
念多情但有,當時皓月,向人依舊。”
數名歌舞宮姬舞動著手上的輕紗長袖,一邊輕啟朱唇,一邊婀娜曼舞著 。縹緲的歌聲在百花園裡迴盪著,絲竹管絃,美酒佳人,說不盡的奢華,道不盡的風流。
這美妙的歌舞,原本就是給蕭胤和鬥千金看的。南朝的皇帝朝臣這種歌舞看的多了。
但是,蕭胤卻對這樣的歌舞似乎半興致也沒有,他意興闌珊地靠在椅子上,雙腿一交疊,說不出的自在。一隻手執著一盞白玉骨瓷杯,另一隻手託著下頜,長髮半散著,閒散地垂落身後,一雙南朝人罕見的紫眸,半闔著,慵懶姿態像一頭疲倦的猛獅。
鬥幹金倒是似乎看的很是著迷,只是,一雙笑盈盈的桃花眼中,卻分明甫著一絲不耐。
席上眾臣都看到了蕭胤和鬥千金的神態,都微微皺了皺眉。
待這支歌舞舞罷後,炎帝淡笑著問道:“蕭太子,方才的歌舞看著可是滿意?”
蕭胤在椅子上欠了欠身,勾唇笑道:“還不錯,對了,皇上,本太子記得,你們南朝有一位第一好女溫婉,上一次本太子的皇叔賢王前來聯姻時,不是點了她麼,不知為何, 後來卻換成了花小姐。不知那溫小姐,是不是嫁人了?”
到底是意難平啊!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自己看中的女子被人換掉了,總是要提出來說一說的。
炎帝聞言臉色便有些掛不住,那坐在席間的溫太傅更是臉色微黯,溫婉和秀女們是坐在下首處得,今日她倒是沒有刻意打扮,極是低調,一整衣都是低著頭得。但是,還是沒料列被蕭胤點了名,一張秀臉頓時慘白如雪。
炎帝沉呤了一下,道:“溫小姐體弱,當初原本蕭太子選了她,無奈她卻恰好重病在身,無法前去和親。朕便準了花小姐前去和親,可惜的是,紅顏天妒,花小姐被匪徒所害。這聯姻終究是沒有聯成,如若,蕭太子此番看上哪位千金,朕一定恩准她和親北朝。”
呵,若非在宴會上,花著雨幾乎就要笑出來了。
什麼叫重病在身,無法和親,原來皇上也會撒謊的。什麼紅顏天妒,被匪徒所害,原來世上還有人會勻稱自己是匪徒的。明明是自己派人害了和親的她,又嫁禍到了北朝頭上,是以才桃起的一場戰爭,她在說起來倒是雲淡風輕,絲毫不提是北朝害的和親公主了,倒成了匪徒害的了。
那一場大戰,倒是讓南朝知曉了北朝的實力,再也不敢小瞧北朝了。現在炎帝老兒又想要和親北朝了,只是這一次,不知又是哪家千金倒黴啊?!
蕭胤曲指在左膝上敲了敲,道: “多謝皇上美意,本太子在此謝過皇上盛情。只不過,本太子現在就想看看溫小姐。聽說啊,左相為了她,還休了自己的髮妻呢,又聽說皇甫殿下也對溫小姐情有獨鍾,不知是怎樣的天姿國色呢!?”
蕭胤瀲灩的紫眸從皇甫無雙和姬鳳離臉上,淡淡地笑了笑。他倒是聽說的真不少,將姬鳳離休妻的事情也聽說了,便當眾說了出來。
姬鳳離臉色微微凝了凝,唇角依然掛著不變的微笑,黑眸卻乍然冷凝,深無可測。他淡若春風地說道:“不知蕭太子竟對我南朝之事這般瞭解。”
“本太予只是道聽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