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個書房,依舊是書桌前奮筆疾書的女子,一切皆沒變,只是那女子眼角又增添了幾條皺紋,卻讓整個人更是動人心魄。
“你是說他今天提前走了?”女子停下筆,想了下,便又動手寫著,只是那淡淡的話語中卻頗有些好奇。
“是,大概是知道了與主上的約定到了吧!”黑衣人低垂著頭,暗啞的聲音中同樣有著不解。這三年來,她負責月如安的安全,卻也負責監視秦風,並將兩人的情況彙報上來。每次彙報完,便可以看見主上那又喜又憂的神情。其實她心下也是很佩服月如安,要說這月如安小小年紀便已有如此才能與沉穩的心性,主上應是高興才對啊。但她知道,作為一個在暗中的人什麼是該問,什麼是不該問的。所以即使有疑惑也不做聲。
女子此時已放下筆,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繽紛的美景,喃喃地說:“三年了啊!”還有幾天,計劃便要開始了吧。可是現在的月如安還會那般容易聽話嗎?在她的心裡到底還有幾分是孩童?不易控制了呢!可是…女子握緊拳,雙眸中爆發寒光,沒有人能阻止這個計劃!
“你下去吧。”揮一下手,眼卻依舊看著窗外,犀利而堅決,全身散發出強大的令人窒息的氣息。黑衣人驚訝的抬頭,但卻在下一秒已飛了出去。幸好,幸好跑得快,主上在想一件事並下了很大的決定時,總會發出讓人窒息的氣息。唉!她也很辛苦啊!
落痕居內,月如安講完故事,扭頭看向一旁的月如尚,才發覺他已經靠在她肩上睡著了。眼眸一閃,笑了出來。輕輕的將他抱在懷裡,起身朝他的院子走去。月如尚很輕,比他小的自己抱起她卻也不是很吃力。大概這也是這時空女子的一個特點吧!力氣比男子大很多!
給月如尚蓋好被子後,才走出院門口,便看到焦急朝她走來的香香。月如安停下腳步,有些奇怪的問:“香香,你找我?”她不是讓香香放假了嗎?
香香一看到月如安,便什麼也不說,先拉著她往前走,在路上才說是王爺孃找她。月如安看著前面有些氣急敗壞香香,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香香在去年去了一個夫君,如今還是住在府上,這也是月如安的主意。香香自小被家人拋棄了,出去吧王爺孃便又要給她一個丫頭,她實在是不想要其他服侍的人,所以便讓香香住在府上,也好在她需要時來照顧她。王爺孃見她堅持便也沒再說什麼。香香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這性格卻還是毛躁得很,對她也依舊沒大沒小,這倒讓月如安省下不少心,她受不了別人把自己看的太卑賤。想當初她說要香香去陪她夫君時,香香還一臉的不捨,如今王爺孃叫她來傳自己話,香香這丫頭倒是一臉不願了。唉!真是有了夫君忘了小姐。
“娘,您找我?”進入書房,月如安輕聲問站在窗前的王爺孃,眼中依舊是清清淡淡的,但心底似有一絲不安。
睿親王轉過頭看了月如安好久,這才有些無奈的開口:“安兒還想和秦師父學醫嗎?”
聽王爺孃這麼一說,月如安有一絲疑惑:“娘問這個幹什麼?師父不是一直在教孩兒嗎?”睿親王搖了搖頭苦笑:“娘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安兒,告訴娘,你是怎麼想的?”
看著王爺孃一臉認真的表情,月如安心下一驚,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源自哪裡了。雖說她對秦風少了以前的愛戀,但她現在還沒向他學好醫術,而她又是一個很懶的人,不願意讓另一個人接手,所以她怎麼能放棄呢?想到這兒,她抬眸對上睿親王的眼,堅定地說:“想,孩兒想和師父學習醫術。”不管王爺孃出自什麼心思,她現在只想讓秦風別走就行了。
睿親王直直的望著她的眼,見月如安眼中沒有一絲猶豫,她嘆了一口氣:“回去吧。”說罷又轉頭望向窗外。
帶著深思走出了書房,月如安皺眉,今天的王爺孃讓她感到很不解。為何要問她那個問題,為何又是那種無奈的表情?難道有什麼事情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嗎?
三天後,香香又找到她,說是王爺孃找她。今天也許會知道一些原因吧!月如安在心底悄悄的想。邁步朝大廳走去。
進宮(一)
“娘。”從容的向座上的睿親王問候。此時八歲的月如安沉靜如水,站在內堂內,平靜而柔和。
睿親王眯著眼,神態中皆是溫和,勾唇一笑:“安兒,今天陪娘去宮裡吧,你皇姨想你了。”眼中此時卻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異光。
月如安暗地裡瞥了兩眼座上的王爺孃,便淡淡地說:“好。”心中卻納悶:這女皇召見她幹什麼?在她來這的三年裡,除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