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熬的,早已沒了初做鳳後的那種銳氣鋒芒。想來,他自己都害怕。他才正值青年,緣何心境已經這般老陳。
可是,又有什麼法子?沒有值得他肆意銳氣的事,而他此生唯一的那個人,也沒有給他銳意風發的資本。
“你去問問陛下,她是否要來一起定奪祭祖事宜。”江珵鶴說道。
他看著劉鑫的背影,其實心底知道劉鑫會帶什麼答案回來。可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找些由頭去問問她,看看她會不會來。
康正帝終於盡力的做到了“雨露均霑”。今日,慕容淺秋又叫苗善兒遞來了話,說是抱恙。
康正帝地垂著眼簾,她倒不是因為慕容淺秋往苗疆送過信,就卸磨殺驢的認為: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這樣就罷了。
只是,她也是會累的。一直一直的哄一個根本不和你吵架,不給你回饋的人,是誰都會累的。
康正帝嘆了口氣,對梁斐芝說道:“看看陸馨睡了沒,沒睡的話,叫她過來。”
梁斐芝先是一愣,便道:“諾。”
梁斐芝退下之後沒多久,陸馨便來了。康正帝看著手上的前朝的一些野史雜記,頭也沒抬地說道:“過來,坐。”
許久之後,康正帝聽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才抬起頭。
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把她嚇一跳!
陸馨下唇緊閉著,下巴不停地抖。一臉準備英勇就死的樣子。而她也脫的就剩下了一件水紅色的小肚兜,和一件單薄的絞經羅的裡褲。
康正帝一臉驚呆了的表情,和陸馨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她氣的眉心緊鎖,掀了掀嘴唇,怒極反笑了起來。
她低低地笑了一會兒,便道:“去把你的衣服穿上!”
陸馨依舊緊緊地癟著嘴,雙眼中打著淚花,一圈一圈的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康正帝對著陸馨拎著衣服,準備離開的背影,說道:“回來!”
“把衣服穿上!朕有話問你。”康正帝將手肘支在矮几上,扶著自己的額頭。
少頃,康正帝問道:“是梁斐芝告訴你這麼做的嗎?”
陸馨低垂著眼簾,依舊緊緊地癟著嘴,搖了搖頭。
康正帝鬆了口氣,對外說道:“梁斐芝——”
“諾。”梁斐芝恭恭敬敬地進來了,而她偷偷地瞄了一眼陸馨,並沒有再多的舉動。
“去準備些糕點來,還有朕上次要的那種紅豆奶茶。”康正帝看似漫不經心地說著。可是,從梁斐芝一進門開始,康正帝就已經開始仔細的觀察她了。
待這偏殿裡就剩下康正帝和陸馨,康正帝又問道:“究竟是誰教你這麼做的?”
陸馨聽不出康正帝的喜怒,更加不敢妄言了,只死死地咬著下唇不鬆口。
“你若不說,明天就叫人把你送回去。”康正帝一副正欲起身的樣子。
“陛下——!”陸馨著急了。
康正帝斜眼看著她,靜待她張口。可是這孩子脾氣倔強的可以,就此又像被人點了靜音的穴位。
康正帝眯著眼,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不必害怕朕會降罪給誰,朕只是想知道,給你出這損主意的人,是不小心犯了蠢,還是朕的身邊有人想試探朕。”
陸馨癟著嘴,就在康正帝馬上要不高興的時候,她才開口說道:“回稟陛下,是臣女的母親叮囑的,如果陛下夜裡叫臣女來陪陛下,就把衣服脫掉……”
康正帝深吸一口氣,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行了行了行了……你也別委屈了!朕還委屈呢!”
“你這個娘!你這個……”康正帝指了指陸馨,又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她的腦袋,問道:“平時看你不是挺倔的脾氣麼?怎麼這麼……怎麼……”
陸馨躲過了康正帝的手指,自己揉了揉,一臉怨懟地說道:“尋常人家的庶女,哪有陛下想的那麼好當?”
康正帝一臉糾結地看著陸馨,又掀了她一眼,說道:“熊孩子!人小鬼大!”
“這事兒你……”
“陛下能不能……”
二人同時說話,又同時住了口。康正帝趕忙說道:“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朕也不會告訴你小叔,你也再別跟任何人提起!”
陸馨一臉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陛下。”
“以後你那個娘啊!”康正帝用手指了指陸馨,實在又想不到說什麼好,便說道:“以後少見她!”
陸馨倒是挑了挑眉毛,不以為意地,立刻應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