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十幾年,林建軍也算是個老油條了,這裡面門路他可算是門兒清。除了他之外,大舅哥也懂行,岳父那是行家裡手。活一口氣,得知此事後崔家父子倆也老大不高興。
崔姥爺年紀擺那,做了一輩子生意而且一直都很成功,他想法比較全面。
“其實劉家也不一定是針對咱們。司馬遷《史記·貨殖列傳》中說過‘夫用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民,此言末業,貧者之資也。’士農工商,來錢就是經商。國家越來越開放,大家也都知道有錢好處。”
而且,林家背靠李家。要是李家有用錢地方,林家還能拒絕?崔姥爺想到了這一點,但還是沒說出來,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
“不過,活一口氣。咱們雖然是平民老百姓,但都被打臉了,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個老爺們要是直不起腰板,那活著還是有什麼意思?”
崔姥爺挺直了胸膛,將近古稀之齡老精神矍鑠目光如炬。林建軍和崔立華鬆了口氣,老爹不反對,那剩下事就好辦了。
“爹,和建軍打算去下市國土局。”
崔姥爺喝了口熱茶,若梅和雯雯不知從哪找出來普洱,味道還真是不錯。
“殺雞焉用牛刀,再說牛刀握起來也費力。一個不小心,還可能會傷到自己。咱們雖然是生意,但也得時刻想著回報社會。土地是鄉親們,大家生活都不寬裕,咱們得多為他們想想。相信,杜書記一直是一心為民好官。”
雲山霧罩一段話,卻讓兩豁然開朗。林建軍拍了下腦袋,確是他想得複雜了。劉家本來就與上面聯絡密切,這是他們天然優勢,如果硬碰硬他們指不定會輸。但是從下面根基處著手,那就是他們優勢之處了。
“爹,下午得去廠裡出貨,剛好路過縣城。”
崔姥爺露出讚許目光,“這就對了麼,官民一家親,咱們得同父母官搞好關係。”
翁婿三以茶代酒乾了一杯,皆露出了開懷笑容。林建軍摸摸手邊公文包,這些年他們逢年過節,年年拜土地,現也該起點作用了吧?
果然杜書記也是靈性,林建軍只是稍稍提了一下,他就明白了。臨出門前,書記手裡多了一張金卡。
“書記喜得長孫,咱們也都跟著沾點光,一點喜錢不成敬意。”
杜書記是笑得尖牙不見眼,這林建軍辦事就是敞亮。雖然這幾年,給他送禮多了起來,但禮多不怪麼,傻子才會嫌錢多。
於是當柳培國拿著市裡批文,來到縣政府來辦農轉用報批時,就遇到了一臉為難縣委書記。
“大兄弟,不是不想幫。縣裡這邊多個廠子,不僅能促進收入,還可以拉動就業,這確是好事。但是知道,近國家對耕地管得嚴,那些失去土地農民如何生存,是們不得不考慮問題。”
不管柳培國怎麼說,縣委書記就拿準了一條,失去耕地農民,必須得到足夠多補償。
“劉老一直是敬佩長輩,但是作為一個書記,得為全縣父老鄉親們考慮。不瞞說,先前們縣福樂泡麵廠,曾經跟透過氣兒想要用這塊地。家保證,一次性付清十七年土地流轉費用。但是們兄弟面子,不能不給,說是吧?”
杜書記笑得跟個彌勒佛似得,但話中意思很明白。先給了們面子,不論如何們都不能讓難做吧?
柳培國訕訕告辭了,他本是一家國企職工,為了配合柳家行動才辭職下海。這兩天跑市局,就讓他疲憊不堪。本想著搞定市裡,縣裡那邊肯定沒問題,但沒想到卻被卡住了。
灰頭土臉回到柳家,跟二哥柳培中說了下情況。兄弟倆一合計,打電話把事情繫數告知了大哥柳培。
劉家客廳,這裡不似李家那般獨門獨戶寬敞宜居。雖然是同一個院裡,但劉家住卻是院牆旁邊末尾單元房。劉老爺子敲了敲柺杖,看著旁邊求他幫忙閨女。
“劉家是短吃了,還是短喝了,非得去搞那些旁門左道?”
沒地位柳培不敢說話,劉明珠倒是敢頂撞老爺子,“爸,不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麼?現沒錢,能幹成什麼事兒。再說到了咱們這個份兒上,收拾不了林家多丟份兒。”
劉老爺子想著近幾年對他越發冷淡老首長,頭就一抽一抽。確他們這些家,只要不捅破天,一般子孫後代吃穿不愁。這樣情況下,大家活得就是一個臉面。外看著一團和氣,但裡面攀比要比那些汲汲營生家厲害多了。
想到這他一陣頭疼,女兒這性子,實是太爭強好勝了。
“爸,知道是為好。但這些年,就得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