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時想起三爺剛才說話的語調,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溫和,背後卻是一片發涼。心想,一定要好好訓練這幾個小蹄子。省的爺到時候覺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趙姨娘自從賈環得了案首之後心裡越發得意,本來是要好好膈應膈應王夫人的。聽完賈環的囑咐後,又低調了下來。只是眼裡的得意和臉上的喜意怎麼掩不住。在請安時難免露出神色來。
本來王夫人看到賈環中了秀才,又想起了早逝的大兒子,越發看所有人都不順眼了。又兼看到自己大兒媳那副晚娘臉,心裡越發覺的是個掃把星,免不了是折磨了李紈一頓。
再看到趙姨娘在賈環中了秀才後的得意嘴臉,便放縱著,想趁此機會好好殺一殺賈環母子的威風。又過幾日再看,趙姨娘臉色得意,卻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讓她抓不到把柄。這讓王夫人氣的牙疼,肝疼,胃疼。
好幾日都特特走到梨香院和薛姨媽,兩人把賈環母子排喧了一頓又一頓,心下還覺不平靜。
賈環因科考準備,又兼賈環之前的身份,一般不會出現這種場合。是以薛姨媽來了將近大半年了都還沒見過呢。今日聽福雅說薛家太太送來了禮物,才想起來。呵,都來了,湊一堆。
一日,請安之後,見端硯正在角門和另外幾個小廝擠眉弄眼。很是詫異,叫來了端硯跟在自己身後。
端硯見環三爺像個小老頭一般,閒庭信步,心裡有些惴惴。又不敢說話,便亦步亦趨跟著賈環。
賈環見端硯賊眉鼠眼,停了下來,挑了挑眉:“你剛才和那些小廝在說些什麼呢?”
端硯知道這位爺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人說閒話。又見賈環沒有生氣,鼓起勇氣:“爺,聽壽兒說,前些日子,寶二爺和蓉大奶奶的弟弟在學堂打架。”
賈環聽了,不可置否。
端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爺沒有生氣,更加大膽。把當日場景描述的繪聲繪色:“爺你當時沒看啊,那金榮要調、戲蓉大奶奶的弟弟。寶二爺便要上前阻止,茗煙更是生猛,直接在學堂就說我oo你個xx。橫豎沒有有沒x你xx就是了。與你有個毛相干。金榮又說:你xx都xx了,多一個不多,別給大爺我裝xx,你。。。。。。balabalabala。。。。。大爺我xx。。。。。”
賈環看著端硯吐沫橫飛,又聽說茗煙如此彪悍,心裡忍不住還是擦了把汗。要是自己的小廝也。。。。。
嘴角抽搐,連忙攔住了端硯:“好了,以後這話別再說了。要是再這麼口無遮攔,我都保不住你。”又嘀咕怪道這幾天沒見寶玉來我院裡說話呢。
端硯聽爺在獨自嘀咕什麼,又沒有生氣才微微吐了口氣。
賈環看了看端硯放下心的樣子,咳了一聲說:“走吧,去寶玉哥哥哪裡看看吧。”
只見院門口臺磯上幾個小丫鬟正在嬉笑玩鬧,遠遠見了賈環也不上前。只一個細巧身材、乾淨俏麗的丫鬟上前回道:“環三爺是來找二爺吧?可巧,二姑娘、三姑娘、林姑娘同雲姑娘和寶姑娘都在呢。”
賈環見其他丫鬟這般也不惱,畢竟一個小小的案首還不會讓這些“副小姐”巴結,不過見這回話的丫鬟口聲簡短,利落乾脆如此,心裡有些詫異。讓端硯給了一吊賞錢,徑自進了屋子。
小紅見端硯給了自己一吊錢,心下有些失望。復又打起精神和端硯打起了關係。
“寶姐姐,快與那冷香丸給我嚐嚐?要不把配方給了我吧。”
賈環打起簾子就聽到寶玉正在說這句話,不動聲色:“二哥哥又再說什麼方子了?”
寶玉一見賈環來,心裡很是高興:“寶姐姐說的一個海上方兒,說是極好的,而且吃了之後身上還帶著香氣兒呢。”
寶釵見賈環頭帶銀鑲碧玉冠,明眸皓齒,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說話的聲音和舉止俱是風流之姿,不動聲色:“哪是什麼好的,只不過是能治病罷了,聽寶玉胡唚。”
寶玉這才忙介紹:“寶姐姐,這是環兒弟弟,才得了案首呢。”
黛玉笑了,這呆子平時對經濟仕途最是厭惡,今日怎麼主動提起了。啐了一口:“你平日一向厭惡這些,今日怎麼自己提起了。
“環兒是我弟弟,他考上案首,我自然是高興的。況且環兒也不似那汙濁之人。”又看向坐在一旁繡花的探春:“探春妹妹,你說我說的對麼。”
探春面笑不語,等了好半晌。才又說道:“我才不理你,怎日說這些混話,小心老爺捶你。”
史湘雲湊趣:“可不是,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