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自然待我好了,只是,身為王爺,總有些身不由己,近來,他特別忙。若是能抽出工夫,他肯定會來的。爹爹,娘,難道,您們還不相信霜兒的魅力麼?”流霜嬌嗔地說道,利索地為爹孃擺好了竹筷,唇邊不忘掛上甜甜的微笑。
白露和白夫人愈發擔憂地瞧著流霜。
“霜兒,你不知道,你是不會扯謊的麼?”白露沉聲說道,蒼老的臉上一片愁容。
“爹,您這是說什麼呢,我哪裡扯謊了。”流霜一邊說,一邊嫣然笑道。
“霜兒,嫁到皇家,表面看去,雖是風光無限,其實內裡卻是有許多說不出的苦楚的。霜兒,娘還是那句話,凡事要多忍忍,不要太執著了。”白夫人悠悠規勸道。
流霜連連答應著,孃親說的縱然在理,可是若是人家心中沒有你,縱然是再忍,又有何用?
用罷餐,白露和夫人收拾了一些細軟,帶著幾個奴僕,坐上了馬車。流霜捨不得爹孃,此去路途遙遠,爹孃年老體弱,不知是否受得住顛沛流離。她和紅藕租了一輛馬車,將爹孃一直送到了京城郊外。
登高遠望,馬車漸漸行遠,終於再也看不到了,天地間唯餘芳草萋萋。
流霜的心,一片空落落的。她最親最愛的爹孃,終於遠離了她,可是,她卻不能追隨而去。若還是未嫁之身,那該多好啊,她就可以陪在爹孃身邊了。
如今,卻只餘她一人在這茫茫京城求生。從此,是苦、是累、是喜、是憂,只有她自己一人承受了。
“小姐,你沒事吧?”紅藕望著小姐的清雅玉容,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的,紅藕,我們在郊外轉一轉吧,很久不曾出來了。”流霜淡淡說道。轉一轉,或者心情會好些。
今日的郊外,似乎格外熱鬧。陌上行人如織,香車寶馬,絡繹不絕。但是,那些車馬人流都是向著一個方向彙集而去,那就是鈺水河畔。
難道,是有什麼奇事麼?紅藕拉住一個疾步而行的紅衣姑娘,問道:“這位小姐,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那小姐很匆忙地瞥了她一眼,道:“姑娘,你是不知道麼?鈺水河畔在舉行舞技大賽,不管你是平民之女還是大家閨秀,只要會跳舞,都是可以參加的。聽說啊,只要你進了前十名,都是有賞金的。”
那姑娘邊說邊扭著纖細的腰肢匆忙趕路,長長的紅色水袖在風裡輕擺著。
流霜這才發現,這位姑娘穿的是舞衣。放眼望去,這才發現路上行走的姑娘十之五六是身著舞裙的。
流霜不禁輕輕顰眉,這些京城的世家子弟總是閒著無聊,搞出這麼多花樣來取樂,偏偏這些女子卻是趨之若鶩。
“小姐,我們也去看看嘛!”紅藕興致勃勃地說道。
流霜的琴棋書畫雖精,但對舞卻是一竅不通的,就是看了也是不懂的。正在猶豫,忽聽的身畔兩個少女匆匆走過,其中一個低低笑著說:“真沒想到,瑨王也會參加這樣的盛會,聽說賞金都是他出的。原來他也喜歡舞啊,早知道我才不學那個勞什子撫琴呢。”
流霜心裡一震,瑨王!
卻原來他不來送爹孃,是在這裡忙著看跳舞。
紅藕也聽到了,看了看她家小姐的臉色,道:“小姐,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看了!”
“怎麼不去,去看看!”流霜道,如今,她的爹孃已經歸鄉,她和他,再無瓜葛了。
第十八章:又錯了
渝水河畔,不復往日的清靜,而是人頭攢動,繁喧一片。
河畔的平地上,早已搭就了一座高臺,彩繡輝煌,如同一座閣樓。高臺對面,相應擺滿了一排排簡易的几案桌椅,一些慕名而來的王孫貴族、官宦子弟端坐在几案前面。
几案後方的平坡上,支起了幾座簡易的帳篷,正對著高臺,是觀舞最好的所在。帳篷前低垂著珠簾,令人看不到裡面是何人。
渝水河明淨融碧,日光照耀下水波璀璨,河中畫舫排成了一條條長龍,上面也站滿了人。
這次盛會竟有如此大的聲勢,真是令人驚異,看來京城還是閒人居多。
那些參賽的姑娘們,都到高臺後面的棚子裡去妝扮。
流霜和紅藕靜立在不遠處的老柳樹下,靜靜觀望著這一切。
一陣鑼鼓聲聲,敲得好不熱鬧,鼓聲乍停,四野一片寂靜。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緩步走到高臺上,用尖細高揚的聲音喊道:“今日的比舞大賽,承蒙瑨王爺的抬愛支援,讓各位姑娘們有了展示舞姿的機會,老身在此謝過瑨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