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如此吧……
我不知道站在皇城最高處的觀星閣上能不能看見那個佇立在城樓上的身影,等我有些氣吁吁地登上觀星閣的最高處時,才清楚地知道這裡也許能夠看清天上的星辰,卻終究無法看清那些依附於地面之上的事物,失望地苦笑起來,雲兒自從那日離宮之後便再也沒有和我見面,不過,就算見了面,恐怕也是相顧無言吧,今日是裴沙使節離京的日子,雲兒他,終歸是放不下的吧。
快到了他離開的日子了,我卻始終沒有主動召他進宮,或許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當皇宮在新的一日中又開始充滿了生氣之時,觀星閣上只餘陣陣清風,卻已空無一人。
裴毓眯著眼睛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車隊,這次出使明昊的使節回京並沒有在朝野上弄得人盡皆知。所以,他才會在傍晚時分領著為數不多的人來迎接這支遠道而歸的隊伍,況且,這次的出使還會帶回一個人,而這,也同時,是他這個親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相互見禮之後,雙方也明白如今不是在乎這套表面功夫的時候,便匆匆進了城門。
在進入京城的途中,裴毓狀似無意地向使節問道:“這沒有什麼怠慢之處吧。”
“下官不敢,那位姑娘究竟是皇族之後,下官又怎敢有不敬之處?”
裴毓不意外得到這個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畢竟是皇族,就是有什麼,還輪不到作臣子的來處置,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女子。
“還有就是……下官臨去之時,明昊的十二親王曾叮囑臣在路上好好照顧車上的那位……姑娘。”
對於他的毫不隱瞞,裴毓聽後也十分滿意,也自是不會去追究他因這件事而收了明若雲多少好處,說道:“你這次出使明昊,做的不錯,皇上必定會滿意的。”
既然對方如此識情趣,裴毓也不會吝嗇於揮灑皇上的人情,反正他頭上的那位上司,也的確該挪挪位置了,看來也是時候給他升升了。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雙方自然心知肚明其中的意思,在溫言笑語中緩緩向著皇城駛去。
皇宮之中,正在批閱奏摺的裴巒聽到了內侍的稟報之後,只是點點頭,露出了一種莫測的笑容。
裴毓進宮後便直接請求覲見皇上,在層層通報後來到了御書房。
“回來了?”裴巒看著奏摺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
“那女子如何安排了?”裴巒冷漠地問道。
“暫時關押在宗人府。”裴毓回道,旋即又有些擔心,說道:“陛下,此事在明昊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使節回京並沒有驚動太多人,但是早晚都會知曉,您……又打算對那名女子做何處置?”
“那你認為該如何呢?”裴巒反問道。
“臣認為應該將那名女子終身軟禁在宗人府,畢竟她自幼離開裴沙,對於以往,似乎……”
裴毓猶豫地回答道。
“呵呵,你還是太心軟了,她本來就是朕的一枚棋子而已,既然這局棋已經見了分曉,那麼,留著這枚棄子又有何用呢?好了,下去吧,那名女子朕自會安排的。”裴巒如是說道。
裴毓不知這位心思難測的皇上究竟是要做何打算,但也不會因為那名女子而觸怒皇帝,便退了下去。
深夜的宗人府顯得分外冷清,一個黑影在幾躍之間躲避過重重守衛,進入到了關押宗室的囚室之中,耐心地等待著守衛們換班的時辰,雖然憑他的本事闖進宗人府輕而易舉,但是這次他並不想打草驚蛇,趁著換班的一會兒空隙,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自己這次所行的區域,透過牢門處那隻留有一個起監視作用的方孔,順利地找到了這次的目標,,看到了那個衣著打扮得體的女子,她正在對著暗淡的燭火呆,牢房中的環境很乾淨,還簡單地擺放著平日的用具,而這處牢房也不屬於重要看管的區域,看來裴沙那位皇帝對於這名女子還真的是不怎麼重視,不過,這倒是方便了他。
“姑娘。”低沉的聲音在這個昏暗的牢房中響起。
牢房裡的人被驚嚇到,失聲問道:“誰?”
“姑娘不必驚慌,在下並非意欲對姑娘不利之人,也非是裴沙之人,深夜來此,只是想與姑娘商量一些事情。”
“你是誰?究竟想做什麼?”女子警惕地問道。
“姑娘不必驚慌,在下此番前來並不會傷害姑娘,只是想給姑娘一線生機罷了。”
牢房內沒有立刻傳來回答,但來人不以為意,徑直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