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敬翔不自覺地直了直身子,不斷地在心中提醒著自己,既然身為明昊太子,自己必會承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所以,身為一國之君的父皇,請您也不要讓大家太擔心,趕快好起來吧……
已近深夜,明若嵐神情疲憊地進入了那個往日自己和那個人充滿了回憶的地方,而這幾日中他卻越來越懼怕再次踏入這扇殿門,那人的病情前幾天一直反覆不定,明若嵐真怕自己再來到這裡的時候有人會告訴他最不想聽到訊息,問了問當值的御醫得到了安心的回答,沒有看到父皇和柳大人,想必他們已經在寢殿的別處休息了吧,這段時日以來一直是他們輪流守在這裡,恐怕早已疲憊不堪了吧。
輕輕地走近那個躺在龍榻上如今安靜無比的人,今日沒有醒呢,但比起最危險的那幾日來已經好的太多了,最起碼他已經能夠嚥下湯藥和粥水之類的東西了,只是人還是時昏時醒,即便清醒也就那麼一會兒功夫,但總算是看不到最危險的那幾日的高熱了,雖說仍有些熱度,但已不會讓人提心吊膽了,只是……摸了摸那人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頰,他清醒的時候自己總是不在身邊呢。
記得御醫告訴自己說,現在的情況已經漸漸平穩下來,只要不出現反覆,以後就會逐漸地好起來。只是現在的明若嵐已經不會相信御醫所說的了,他怕自己到時承受不了最不願意想的結果,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懦弱的時候呢。
略顯冰涼的手慢慢地離開了那消瘦的臉頰,看著那個明顯地瘦弱了許多的人,明若嵐不禁嘆了一口氣,這一次等你好起來之後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由著你了,這身體也太弱了,就是連哄帶騙也得讓你改了好睡懶覺的毛病,先每天早晨起來跟著自己打打拳吧,那麼大的人了,騎術還比不上翔兒呢,真是將你慣壞了……
裴毓急匆匆地進了皇宮,焦急地在御書房外等著皇帝的召見,守在御書房外的宮人難得看見這位素來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八親王今日魂不守舍的表情。
當裴毓被內侍領入御書房時,裴巒見到他如此神情也是一怔,但馬上便明白過來恐怕是有事生,遂揮退了御書房內伺候的宮人,問道:“怎麼了?”
裴毓並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將一封密信交至裴巒手中。
裴巒雖有所不解,但仍是開啟了密信細讀。
片刻之後,裴巒放下密信,神色嚴肅地問道:“什麼時候得到的訊息?”
“半個時辰之前,臣見此信不容耽擱,便馬上趕至宮裡了。”裴毓回道。
“訊息的渠道可靠嗎?”裴巒接著問道。
“是從下面一層一層傳上來的,不會出差錯。”裴毓沉聲回道。
“明敬翔竟然不是明若希的親生兒子?真是有意思……,”裴巒嘴角勾起一笑,“那位東陽郡王家的管家會不會是因為銀子才亂說話呢?”
“既然這訊息是從下面報上來的,想必他們已經確認過了,這樣重要的事情他們是不會疏忽的。”裴毓回道。
裴巒聽後沉吟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麼……如今的明昊太子究竟是誰的孩子?”
“因為這件事無法確認,所以並未寫入密信之中,但有不確切的訊息傳來,據那位管家所言,已故的明昊皇后有一段時日曾與大皇子明若宵走得極近,那位管家便猜測明敬翔極有可能是大皇子明若宵的親生骨肉。”裴毓極為謹慎地回道。
“明若宵的嗎?”裴巒沉思道。
“臣會吩咐下去讓他們細查,只是這件事……”
裴毓小心地問道。
“也許那位管家的猜測是對的,”看到裴毓驚訝的表情,裴巒微微一笑,“不必那麼驚訝,以明若希與明若嵐的性格來看,如果事實的真相是這樣的話才顯得順理成章,不是嗎?”
“那這件事……”
“查還是要查的,能夠查出確切證據的話也好,查不出也無所謂,”裴巒邊說便將那封密信緩緩撕毀,“對於我們來說具體的真相到底如何並不重要,而明敬翔並非是明昊皇帝親子的這個事實才是重要的,至於真相……,人們往往都是喜歡猜測的,而這種猜測越是離奇越好,是不是?吩咐明昊那邊的人,趁著明昊皇帝現在休養之際,讓這種流言儘快傳遍明昊上下吧,必要的時候,我們埋伏在明昊的那些暗棋也可以動起來。”
“可是陛下……,如果貿然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明昊的報復?他們想必會查出這一切的背後有我們的影子……”
裴毓猶豫地說道。
誰知裴巒聽後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認為我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