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韓霽的臉,跳入了她的眼中。躺在草地上,睜著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雲舒嚇了一大跳!他這個樣子,好像……好象個鬼!正想站起來逃跑,他卻伸出手來欲抓住她,好在她身手敏捷,飛快地躲過,並且風一樣溜了!
溼答答地飛奔回瑞雪閣,一邊跑一邊鬱悶:看來以後不能輕易去救人!誰知道這韓霽為什麼半夜三更地在未然湖裡,難道裝水鬼不成!這麼深夜漆黑地,想到‘鬼’,不禁打了個寒顫。剛剛韓霽那模樣,真的有點像鬼——
不禁失笑,要是皇帝知道他在她眼裡竟成了‘鬼’,不知道會不會立刻把她斃命。希望這半夜三更地,他不要看清她的面孔才好。不過剛剛披頭散髮,想是也看不清吧?飛快地把衣服換了,洗曬了,去看看冰塵。
她倚在床榻上,望著某個定點靜靜出神。見她進來,淡淡地問道:“上哪兒去了?”
“見天氣炎熱,出去走了走。”雲舒揉了揉半乾的頭髮,“夜很深了,主子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
“那在枕邊放個薰衣草香囊吧。”
“不了。”冰塵看著她,“真是好奇呢,你好象總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花草,卻真的有效果。”
雲舒笑道,“難道公主忘了雲舒最愛花花草草嗎?打在家裡就喜歡,還拜了師父特意學的呢。”想起彬師父,雲舒出了會兒神。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呢?好多年沒見到,當年一聲不吭地進了宮,也沒來得及去拜會告別。
雲舒九歲跟著彬師父進山,學的不是醫術,而是——毒藥。
跟在彬師父身邊,雖然天下間的毒藥和偏僻藥物沒有學個十成,七成卻是有的。不但形色,就是毒物的味道也要一一掌握。所以她只聞味道,就知道皇后的茶里加了鳳碧螺;知道大皇子是被下了什麼藥物而引起的嘔吐哭鬧不止。
彬師父不但喜歡毒物毒藥,也愛這些花花草草,雲舒對花木的喜好,想必就是從他那兒潛移默化來的吧。
冰塵道,“為你這喜好,我也獲益不少。皇后說那香囊的確有效果,今兒還賞了我幾件金飾。”
“那是主子的福氣啊。”
冰塵起身,把枕邊一個檀木雕花的盒子遞給她,“這個給你。”
雲舒接過來開啟看了看,是幾支金釵,“主子留著自己用罷,又給我?在深宮之中,我也用不著呀。”
冰塵笑,“我還有很多呢,你收下吧。”
雲舒只好收了。從跟在冰塵身邊,她已經不知給了她多少東西了……冰塵有時當真的把她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