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具甲重騎!難怪他們的戰馬如此高大!
興奮起來的賈仁跳下了馬背,高聲叫道:“都吵嚷作甚?瞧瞧爾等,亂成一團……前日誰在某面前誇口遇到山賊來兩個砍一雙的?”
一群扶著馬背上貨囊的夥計頓時肅靜了下來。
這些傢伙也不是膽小鬼,只不過遇到不熟悉的情況一時亂了手腳而已,有機靈的夥計敏感的注意到了東家的神態——那不是緊張和惶恐,而是興奮?
沒錯,沒能見識卻總歸聽說過,賈仁可是知道具甲重騎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剛一看到有親兵在套外甲掛馬鎧,他就深深明白了為什麼在不久前羅開先那樣一副說話的腔調,具甲重騎或說重甲騎兵在這個時代就是無解的存在!尤其是在這樣還算平坦的山路上,誰能阻擋?
而更重要的還有一點,賈仁也是剛剛醒悟到,能訓練出這樣一隻重騎的將軍又豈會是尋常人?至少不是區區匪盜所能阻擋的!
安撫住了手下的夥計,賈仁又爬上馬背衝著羅開先所在的地方奔去。
圍成一圈的壯漢沒引起他的注意,賈仁跳下馬快步走到羅開先面前,氣喘吁吁地直接問道:“將,將軍,可是有盜賊來……襲?需要鄙人如何應對?”
“嗯……盛行兄稍安勿躁……”羅開先轉頭瞥了一眼急匆匆走到身前的賈仁,開口便道:“區區亂石山盜匪,毋須盛行兄憂心,但請就地結陣自保即可,殺敵之事自有本將之手下代勞……不過本將這裡尚有一事需盛行兄配合,不知……”
“但憑將軍差遣,鄙人無有不從!”聽到不需手下聯合作戰,賈仁心中鬆了口氣,待聽到後文,根本不管內容是什麼,忙不迭的應聲許諾。
“眼下綏州的防禦使……當是李繼衝,不知盛行兄可熟識?”羅開先問道。
賈仁臉色有些詫異,卻依舊不動聲色地答道:“不敢稱熟識,鄙人多次過往綏州,倒曾見過幾面。”
羅開先抬頭觀望了一下天色,又看了看四周原地忙碌的戰士,信心十足的說道:“天色尚不足午時,稍後本將會帶人殺散阻路賊寇,請盛行兄擇選心腹之人,派往綏州報訊,就說本將送一場功勞給他!”
賈仁同樣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中的困惑卻更大了,亂石山匪眾千多人,之前不是沒有人想過剿滅他們,但均折骨其中,這羅將軍雖是不凡,但半天時間殺散盜匪?怎麼聽都像是虛妄之言。
只是羅開先臉色如水,威勢甚重,由不得他來質疑,他能做的也只能是遵令行事。
安排打發了賈仁,羅開先的注意力重又回到自己的一堆手下身上。他眼前有奧爾基這個大頭目,還有四個曲長、四十個什長,眾人都瞭解了具體情況,近百隻眼睛都把目光投在了他這個將主身上。
沒有絲毫不自然,羅開先掃視了一圈,每個被他看到的傢伙都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桿,目光裡的躍躍欲試更是讓他感到好笑與欣慰,“行路趕路索然無味,你們這些混蛋都忍不住了吧?!”
見主將語氣輕鬆,眾人心中都是一陣暢快,幾個性子粗爽的傢伙更是齊聲呼喝道:“是,將主!”
羅開先沒好氣地瞪了起鬨的幾個混蛋一眼,正色說道:“此次路遇匪盜,是自出靈州之後所遇首場戰鬥,嗯……之前在夏州城外那次連熱身都不算,同時,這裡的位置很敏感,敏感這個詞你們都懂了吧?因為過了此處接下來的地方就是趙宋轄地,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宋人等著看我們的表現……”
話說到一半,他停了下來,給手下人思考的時間,這是他培養人的技巧。
要知道他身邊所謂的親兵營,實際上作為親兵只是少部分職能,更多的是沒有正式名字的軍官培訓營!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東行營隊萬里奔波落足於靈州,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隊人的一舉一動,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羅開先犯錯。
之前的一路上羅開先手下的軍隊表現可稱得上戰績出眾,但是還遠遠達不到羅開先的要求,尤其中低層軍官的素質急需提高。可是心頭的緊迫感讓他沒耐心等著一切穩定之後建立軍校培訓人員,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他現在所執行的一套——從伍長什長中精選人員帶在身邊在實際演練中培訓。
實戰中訓練比課堂上的學習來得更深刻迅捷!羅開先深信這一點,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更加有效的提升這時代古典軍隊的效率,同時他也期望,當有一天需要擴充軍隊規模的時候,可以有大把的中低層軍官撐起一隻新建隊伍的骨架!
眼前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未來的一顆種子,羅開先對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