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點滴見聞都存在心裡,嘴上卻不曾有半句開問。
宦官將軍玩深沉,羅開先又是個不喜言語的木頭性子,兩個人算是悶到一起了,直到入了會客室彼此落座之後,這段比拼沉穩的過程才得以終結。
與此時宋國將門講究廳堂寬敞富麗堂皇的風格大為不同,羅開先的會客室寬敞不差,地面是青石鋪就,四壁卻是沒有半點裝飾,但若說武人風格就遠遠不足了,他那張長案更是延續了後世的工作風格,座椅後面的書架更是實用為主,安放著一些最近幾日買來的線本書籍……如此風格倒是像某些大家內宅的書堂。
秦翰落座在長案前的寬大座椅上,左右觀瞄了半響,實在忍不住開始發問道:“衛家四郎,你這堂屋倒是別緻,廳堂寬闊,不見刀槍劍戟,倒是擱置了許多書冊,莫非期要文武雙全不成?”
正題總由閒話來,羅開先知道許多人談話時總喜歡旁徵博引一番,待氣勢於己有利才開始涉及正題,眼前這古典宋國的將軍卻也沒脫了這等套路。
他也不笑,只是開口回道:“我靈州眾久居西域,與東方傳承多有遺失,今次至汴京,我家將主曾多有叮囑,買些書籍供人翻閱……衛四也是靈州一員,自該遵從將主要求,讀書一事,算是難得消遣,卻稱不上文武雙全。”
讀書是消遣?僅僅幾句話,卻又勾起了秦翰先前心中所想,眼前這‘衛四郎’總讓人有霧裡看花的錯覺,圓滑?有那麼一點,卻並不多,犀利?卻是不差,日前那楊景宗犯事之時,便是如此這般讓人難以直視,而最關鍵的是,這‘衛四郎’的話語與氣勢中總是透著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