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域這時滿臉愁緒,微皺眉頭,略有所思,完全沒有聽清兩人所言,心中卻在想著那日再媚香樓遇到沐臨風一事,雖然沐臨風沒有任何責罰,但是他心中卻一直有一種憂慮,在自己沒回南京之前,就已經隱隱聽到一種傳聞,說沐臨風經常光顧媚香樓,而且似乎還是媚香樓的幕後老闆,其實就是看上了李香君與柳如是,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沐臨風會不對付自己麼?
冒闢疆這時按了按腰間的佩劍,眼神掃了一下四周,這時對方以智道:“如今當真天下太平麼?我看也不盡然……”
方以智聞言心中一動,奇道:“莫非冒兄覺察到了什麼?”說著也打量了一下四周。
冒闢疆沒有再說話,這時突見一旁的小巷中人影一閃,心中微微一動,立刻對三人拱手道:“三位仁兄,小弟去辦點事,稍後就回……若是子龍兄來了,你們就先去萬福樓喝上……”
冒闢疆說完也沒等眾人回答,立刻衝向了一旁的小巷中,隱沒在了黑暗之中,陳貞慧咬著摺扇,長嘆一聲道:“冒兄每次都是如此,自己神情緊繃,搞得我們也緊張兮兮的……”
冒闢疆隱入小巷中後,一直跟著前方的黑影,他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前方有兩個人,都是身著黑衣,其中一個身上還扛著一個麻袋,那麻袋中似乎是個活口,還在動彈。
南京輔天王府前,一頂轎子已經恭候多時了,這時府門才開啟,沐臨風一身白裝,帶著一頂白貂裘帽,在月光、燈火的照耀下,格外的飄逸自如。
府中一群女子跟到門口,看著沐臨風,眼神中都有些擔憂,但是誰也說不出話,沐臨風轉身看著眾女子,微微一笑,隨即招手道:“都回吧,參加完了煙火晚會,我就回來了!”
沐臨風這時走出府門,轎伕立刻壓下轎子,待沐臨風坐上之後,這才吆喝一聲,抬起轎子,龍清雲一身勁裝地跟在轎子旁,轉頭對王府前站著的孔武點了點頭,眼神中已經傳遞了一種資訊,似乎在說,王府就交給你了。
沐臨風的轎子走遠之後,孔武這時才對沐臨風的眾夫人拱手道:“各位夫人請回吧……”待那群女子依依不捨地進了府門之後,孔武這才揮手,示意將府門關上,自己則是在門前巡視了一番後,這才進了王府。
南京城皇宮午門的城樓上,百官已經按照品級落座了,王之楨、史可法與洪承疇坐的離朱慈琅最近,但是當中還空出一張位置,顯然就是留給沐臨風的。
朱媄娖今夜也是穿著一身便服,坐在城樓上至今未發一語,朱慈琅則是在與王之楨交談,似乎在請教王之楨事情,王之楨態度恭敬,一一作答。
這時午門前的廣場上,禁衛軍已經圍成了一團,廣場之內,除了嬉春閣的戲班,再無他人,而其他的空地上,早已經安排好了煙花,就等沐臨風來後,便可以點燃。
朱媄娖這時拉了拉朱慈琅的衣袖,道:“皇上,沐臨風怎麼還沒有來?”
朱慈琅聞言握住朱媄娖的手,微微一笑道:“皇姐不必擔心,王大人剛才對朕說了,他已經派去人到王府請他了……”
朱媄娖點了點頭,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午門下,街市上五彩繽紛,百姓們早已經開始鬧氣了元宵,但是由於禁衛軍的守護,沒有人敢越雷池半步,想看煙火的公子小姐們,也只能遠遠地站著。
南京的主街上,相對其他街道,要安靜了許多,雖然也有些商販擺攤,但是為了防止有突發事件,這條主街沒有設立成夜市。
主街的街道上,一匹馬上,正坐著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牽馬的是個老者,看上去有些寒酸,馬後面還跟著四個士兵,百姓們見狀紛紛讓道,眼尖的一眼便認出了那騎馬的就是南京禁衛軍的總兵官陳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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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寒坐在馬上哼著小曲,搖頭晃腦,給他牽馬的寒酸老者,正是他的智囊牛東門,牛東門此時雖然低著頭,卻眼神閃爍,在打量著四周的情況。
主街道一旁的一家酒館中,那個混子陳梓傑正遊走在酒店客官的酒桌前,口沫橫飛的正在向眾人講著那夜媚香樓外發生的事情,不是引來一陣喝彩之聲。
陳梓傑說到興奮處,就好像當晚發生的一切,他就是親眼所見一般,神采飛揚,挑眉弄眼,卻在這時,他發現靠窗戶前的一張桌上,放著一柄長劍,心中一動,這柄長劍他見過,就是事發那晚,在媚香樓斜對面的酒樓中,也是靠著窗戶的位置,一個帶著面紗的怪人……
客官們見陳梓傑突然住口不說了,紛紛開始叫嚷起來,陳梓傑側過身,瞥了一眼那窗戶前的位置,只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