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啦?”越冰瑩覺得自己直想哭!
還好,只是一瞬間,謝輕塵的眼神終於變得清明,他搖搖頭:“我——沒什麼!瑩兒,咱們回客棧吧。”
吃晚飯的時候,袁如笙來敲門:“越姑娘,下樓去吃飯吧?”
越冰瑩應了一聲,開門出來,發現沒有謝輕塵,便道:“袁少俠,你們先下去,我去叫我哥!”
“越姑娘,謝世兄說他不去了,叫我們帶你去就行了!”袁如笙道。
越冰瑩一怔,略一思忖道:“你們先去吧,我再去叫他一聲!”
袁如笙點點頭,不再勉強,就和孫如笠他們一起下去了。
越冰瑩敲敲謝輕塵的門:“哥,去吃飯吧?”
謝輕塵半晌方才應聲,聲音聽著懶懶的:“瑩兒麼?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能進來麼?”越冰瑩問道。
“進來吧。”謝輕塵仍舊那樣懶懶地道。
門一推開,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嗆得越冰瑩一把捂住了口鼻,隨後才看清謝輕塵斜倚在床上,兀自在往嘴巴里灌酒!
“哥,你做什麼?”越冰瑩奔到他身邊,不料被腳下橫七豎八的酒罐絆了一下,一下子就撲倒在他身上!
謝輕塵手中的酒罐被她撞得掉在了床上,卻沒有灑出酒來,原來這罐酒又正好被他喝完了!
他扳住越冰瑩的肩膀,將她推起來,望著她笑得喘不過氣來:“你傻瓜也就罷了,想不到還是個笨蛋!”
那是第一次,越冰瑩看到他臉上眼中竟有了醉意——想當初,他在草原上和必力格、和阿爾斯楞他們喝過數次酒,雖然也是大碗豪飲,雖然也是不知喝了多少碗,雖然別人都醉了,可是他的眼神卻始終那樣一片清明!今天,他到底喝了多少?
“哥,你到底喝了多少?”越冰瑩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床前那些狼藉一地的酒罐。
不想謝輕塵閉起眼睛,苦笑著搖搖頭道:“瑩兒,我一定是瘋了!”
越冰瑩愕然:“哥,你究竟怎麼啦?”
他閉著眼睛,一再地搖頭:“我以為我真的可以假裝忘掉她——可是,我今日卻竟然兩次都覺得我看到了她!瑩兒,我一定是瘋了!”
越冰瑩隱隱覺得自己脊背發冷,可是她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哥,你說的是誰啊?”
謝輕塵眯起眼睛看著她,半晌方輕輕吐出那個重如千鈞的名字:“百合!”
越冰瑩不由自主縮了縮肩:“哥,你不是說,她——不在了麼?”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我瘋了!”謝輕塵仰在床上大笑起來,笑得直咳嗽。
越冰瑩呆呆地看著他,只覺背心一陣陣發冷,卻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就聽到輕輕的叩門聲,越冰
故人重逢 。。。
瑩奔過去一把拉開了門,門外站著一臉訝異的袁如笙:“越姑娘,菜已上齊,你怎麼還沒下去?咦?謝世兄他怎麼——”
越冰瑩回頭看看醉倒在床上的謝輕塵,嘆一口氣道:“我哥他喝多了,所以,我暫且就不下去了!袁少俠,當真對不住,你們自己慢用吧!等一會兒,我自己去吃飯!”
“哦!”袁如笙看看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的謝輕塵,聽他不時地咳嗽兩聲,也就不再勉強,點點頭自己下樓去了。
越冰瑩回到床邊來,卻發現謝輕塵已經沉沉地睡著了:他閉著眼睛,輕輕蹙著兩條好看的長眉,嘴角不時抽動一下,咳嗽兩聲。
看著他眉間那一抹在睡夢中更見深濃的煙靄,越冰瑩突然明白:原來他一直活在刻骨的思念與傷痛之中,可是他卻常常把這些都藏起來,不讓別人發覺……
就這樣靜靜看著他酣睡的樣子,越冰瑩突然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他來,這個平日裡只要輕輕蹙一蹙眉頭就叫她不敢再多話的男子,他清傲如風冷厲如劍——也只有這樣的時候,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他露出心疼的表情吧?
一陣風從窗戶裡吹進來,越冰瑩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天上突然湧來了成堆的雲山,有的雲山底部,黑濃如墨——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越冰瑩嘆一口氣,拉過薄衾的一角,輕輕地蓋在謝輕塵身上——他還在酣睡,依舊輕輕蹙著眉尖,微微抿著嘴唇,只是不再咳嗽,看樣子是睡熟了。
越冰瑩看著他的睡顏呆怔了一時,然後蹲□去,把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酒罐堆到屋角去,又拿了個木凳放在離床頭不遠的地方,倒了碗水放在上面——喝醉酒的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