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後廳,士兵們只得先拆開了這四個塞得滿滿當當的大鐵籠,門一開,血水混合著殘肢肉塊一下爆散開來,當下就有幾個人在這突然的撞擊下送命,其中雖有年輕人,也只得將屍體拖去一邊,這隊衛兵更是小心謹慎,生怕在開啟封印通路前浪費更多的人族魔法師。
阿爾薩斯正好在其中,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知覺,右眼扎進了一根鐵刺已經瞎了,左眼卻被鮮血糊滿,望出去只能看到一片血紅,雙手雖然還有感覺,但腰部一下已經徹底麻木了,戰場上最後的記憶裡,他的魔法與鬥氣用盡後被一個魔族士兵用砍刀自膝蓋砍去了雙腿,這樣一副身體,就算逃出性命,還怎麼去娶瑟琳娜?耳邊聽到吱吱嘎嘎拆籠子的聲音,看來死亡就要來臨了阿爾薩斯掛在鐵刺上,慢慢扯出一抹苦笑。
NO。157繼續折騰
可能因為地處偏遠,距離繁華都市實在太遠,城主府的後廳沒有什麼奢華的裝飾,除了盛開的各種鮮花,便只有角落處一座半人高的豎琴,因為常常被人撫摸,琴絃上常用的那幾根全都銀光發亮,琉璃窗外透射進大片的橘色陽光,將琴絃對映得耀耀生輝。不斷被拖進來的血肉模糊的人類帶進來一股難聞的血腥腐爛,發臭的氣味,被溫暖的陽光一蒸,混合著各種花香,融成了一種燻人欲嘔的味道。
每進來一個或昏迷不醒,或呻吟著呼痛的男人,薇薇安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從血與髒汙中仔細尋找著熟悉的五官,他們的頭髮被血泥凝成一團後極不好分辨髮色,阿爾薩斯的頭髮又是很不顯眼的亞麻色,這就更給薇薇安的辨認帶來了難度。這個也不是,薇薇安搖了搖頭,眼看著那傷者又被拽著胳膊拖了出去,在地上流下一條長長的血河。賽特看了看薇薇安,這丫頭的臉上蒼白得嚇人,下唇泛青,被她自己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手指緊緊扣在手心,那些可怕的傷口肯定已經嚇壞了她。
“還有多少,一起帶上來。”賽特吩咐手下,決定替薇薇安早點結束這種折磨。命令一下,剩下的六個人便同時被拖到了薇薇安面前。屋裡的血腥味濃膩得讓薇薇安覺得呼吸都開始凝滯,這就是最後的幾個了嗎?要是這裡沒有…薇薇安不敢去想,她咬著牙,蹲下去,伸手撥開了最靠近她的那個男子的頭髮。卻沒想到她沒認出這個人,倒是被他認出了!
“薇…”身著破爛法師袍,肩上受了一處重傷,還在不停往外浸血的人努力說道,“薇薇安…同學…”突然他雙手支撐在地上,掙扎著半仰起了身體,眼中的短暫驚喜被恐慌與憤怒所取代,“你也被魔族…抓了?”
雖覺得有一點眼熟,薇薇安卻完全想不起來這位同學叫什麼,她在學校實在太過出名,魔法部少有不暗中愛慕她的男生,反倒是她自己深居簡出,待了一學期,卻連魔法部寥寥可數的學長們都認不全。眼看著這位男生吃力的試圖從地上爬起,薇薇安忙小聲說道:“學長,我沒事的!你先別動,我想辦法救你!”說完,薇薇安站了起來,又去辨認下一名傷者,遇到了認識自己的人使她生出一個預感,阿爾薩斯一定就在這幾人之中!
最後一人了,薇薇安帶著最後的希望向靠近門口,裹在大袍裡倒在地上的人走去,越是靠近,熟悉感越強,那鮮血淋漓的頭髮,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亞麻色,薇薇安屏住呼吸,將沾滿了粘膩鮮血的手指放在他的臉上,往自己這邊一撥,立時支撐不住,眼淚不停的滾了出來,這個半死不活,出氣多進氣少的男人,不正是阿爾薩斯嗎?!
“阿爾學長,你的眼睛怎麼了?”薇薇安哭著喚道,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讓她手忙腳亂的將阿爾薩斯攙起,也不怕他一身血汙,讓他的頭依靠在自己單薄的手臂上,很快她就察覺到了異樣,大哭道:“阿爾學長,你的腿呢?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薇薇安的裙子很快被阿爾薩斯的血液染紅,小丫頭抱那具血肉模糊的人體哭喊不已,看著十分的悽慘,賽特忙快步上前,將一身狼狽的薇薇安拉開,將阿爾薩斯架在手上扶了出來,此人傷勢極重,眼見就不活了,薇薇安滿臉的淚,傻傻的跟在賽特身後,看著他將阿爾輕輕放在了厚厚的裝飾用長地毯上,那裡一早就鋪好了一張乾淨的床單。從他的長袍底下,露出了兩截殘留著幾絲肌肉與黃|色脂肪的斷骨,賽特伸手拔出了阿爾薩斯眼中扎刺著的鐵刺,噗的一聲,一股濃漿跟著噴了出來,劇烈疼痛的刺激讓阿爾渾身震了一下,倒是又接上了十分微弱的呼吸。
賽特正準備檢視阿爾薩斯腿上的傷勢,卻感覺到身邊越來越濃厚的神聖魔法氣息,那氣息太強烈,太純正,若不是身旁只有一個當不得大用的薇薇安,賽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