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
「我就怕你會這樣說。我們為什麼不能用換上雷諾牌照的那輛車?」
「它們相距太近,警方會立刻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需要在城市另一邊的車。」
她長嘆一聲。此時此刻,她最不想做的就是走路到城市的另一邊。不,她最不想做的就是被抓到。她咬牙忍住迸到嘴邊的抱怨。
他們走了四十五分鐘,他才看到他想要的車。那是一輛未上鎖的飛雅特,停在一座小山坡的頂上。「上車。」他說,她滿心感激地爬進去。他沒有發動車子,而是把它排入空檔,抵著門框開始推車。車子悄悄滑下山坡時,他才跳進駕駛座。他讓它滑行到快停下來時,才使點火裝置的電線短路而發動車子。引擎嘎吱作響,但車跑起來很順暢,這樣就令他們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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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義一言不發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他不喜歡把所有的事都交給手下去辦。他了解譚子,最起碼他沒有低估他。客人都走光了,他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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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以電話回報最新進展。失竊的雷諾在瓦倫斯被找到,但沒有發現譚子或莉玫的蹤影。有人把雷諾的車牌跟一輛富豪轎車對換,但那輛富豪並未失竊。
「過去二十四小時內失竊報案的其它車輛呢?」
「離雷諾一公里的一輛標緻失竊。還有一輛飛雅特失竊,但失竊地點在城市的另一邊。還有一輛賓士也失竊了,但車主在報案前一直不在城裡,所以不知道失竊多久了。」
距離最近的標緻汽車最有可能,陸義心想。但他那樣想也許正好中了譚子的計。「目標鎖定賓士和飛雅特,」他說。「我在兩小時內搭直升機跟你們會合。找到那兩輛車。」
「遵命,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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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中午抵達尼斯。莉玫累得無法思考,但她的身體還硬撐著。一個男子用尾掛機艇把他們從碼頭載到停泊在港灣裡的遊艇邊。她沒有想到強恩口中的遊艇是一艘十八公尺長、閃閃發亮的白色大型遊艇。當她驚歎地抬頭凝視遊艇時,強恩低聲跟那個男子說話,交代他如何處理那輛偷來的飛雅特,以及監視遊艇別讓任何人毫無預警地靠近。
莉玫用盡殘存的力氣才從梯子爬上游艇甲板。強恩卻爬得輕而易舉,好象剛剛睡了一夜好覺醒來那樣精力充沛。他看來十分狼狽,但毫無倦容。
他開啟艙門領她進去。出奇寬敞的船艙內部裝潢得十分豪華。他們置身在遊艇中央的大客廳裡,客廳的另一邊有全套的廚房設施。強恩帶她經過廚房進入一條狹窄的甬道。
「浴室在這裡。」他說,開啟一扇門。「妳需要的東西,裡面都有。等妳洗完澡後,隨便用哪個臥室都可以。」他指指浴室再過去的兩扇門。
「你會在哪裡?」
「在辦公室傳送檔案。船上還有兩間浴室,所以妳可以慢慢洗。」
她走進裝置豪華的浴室,站在化妝鏡前面發呆。他們平安無事,任務大功告成。她應該覺得滿意才對,但她卻只感到一種空虛的痛苦從胸口擴散到全身。完成了。結束了。強恩。任務。一切的一切。
「我不能放他走。」她喃喃自語,把額頭靠在鏡子上。她太愛他了。她努力抗拒了幾個星期,愛上他那樣的男人是件很辛苦的事。她愛過一個英雄,失去達勒已經夠令她痛不欲生了。她現在冒的風險更是大得不堪想象,但她已經回不了頭了。
令她生氣的是,她對他竟然毫無抵禦能力。只要他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弱點,她都不會感到如此無助。她知道他喜歡她,對她也有生理反應,但男人的生理反應是不由自主的,她不能想的太多而自作多情。他自己也說過男人是單細胞生物,他們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具溫暖的軀體。而她剛好符合那個條件。
她可以整天站在這裡反覆思考那些問題,就像企圖逃出迷宮的老鼠,轉來轉去卻又都回到原點:她跟強恩是不會有結果的。他活在黑暗中,基本上每天都在冒生命危險,把私生活縮減到最低程度。她連他的那部分都愛,因為世上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樣做,像他那樣犧牲?
她只能希望偶爾見到他。連五年見一次也可以,只要她知道他還活著。
最後那個念頭使她打了個哆嗦,她站直身子,開始脫衣洗澡。梳洗完畢後,她的精神好多了,情緒也平靜下來。她決定以後再來處理髒衣服,於是穿上掛在門後的毛巾布浴袍。現在她只想倒頭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