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個月叢林或者行星的艱難任務,似乎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現在的生活簡直平靜的不像話。
要不是今天去了那個人的墓地,他差點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嘶——”Mark掐滅菸頭,進屋睡覺。目前講這些都太沒有建設性了,蘇冉博就那麼點大,他是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的…再過一段時間吧。
第二天,父子倆人是被門鈴聲吵醒的。
Mark滿臉鬍渣的坐起來,動了動被某肥團團壓了一晚上的胳膊。門鈴鍥而不捨的響著,直到Mark把胳膊從肥糰子的頸子下面移出來。男人套著運動長褲,上身□著下樓去開門。
一個熟悉的年輕女人,和一個五十多歲的陌生女人。
“你好,Mark。”安娜看著Mark,微微皺了下眉,然後笑著伸出手,“我和我媽媽來看…團團。”
“進來吧。”Mark冷淡的側過身體,好像沒看到安娜伸出的手。
安娜不在意的和安姨交換了個眼神,雙雙進屋。安娜換了鞋,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周。上一次來的時候,她甚至只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根本沒機會好好看一下寶寶將來要住的地方。
這棟別墅從外表上來看和其他的別墅沒什麼區別,如果硬要說,就是單調。其他的住家都會在庭院裡種植花草樹木,甚至有些老人會開闢菜園子。可是Mark的別墅除了客廳落地窗外的後院的游泳池,前院就是光禿禿的石子路,和枯黃的草坪。
內部裝修總體來說就是兩個字,冰冷。紋理深沉的木地板鋪滿了一樓客廳加廚房,黑色的沙發組,銀色的茶几,深藍色的座式檯燈,天花板也是藍色的冷光光源。對面的投影式電視就那樣光禿禿的懸浮在慘白的牆面上,兩邊的唯一裝飾就是CD架和一組銀色的金屬書架。
安姨則要觀察的更為細緻,她不但看到了這些裝修冰冷的家居,也看到了胡亂掛在沙發扶手上的粉色圍裙,上面有些不太明顯的油漬,證明這條圍裙經常被使用。雖然沒什麼溫馨的裝飾,但是CD架上有幾個可愛的小相框。她低下頭,從坐著的沙發縫隙掏出一個彩色的球,不由微微一笑。
“怎麼現在還在睡?”安姨溫和的問著靠在一旁牆上的男人。
Mark抱著手臂審視著這位已經略帶霜華的女人,最後淡淡說:“他昨晚有點拉肚子,鬧得太晚。”
“拉肚子?”安娜忍不住提高聲音,“以前他從來沒拉過肚子,你給他吃什麼了?”
Mark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上樓去了。
“安娜,你也太不禮貌了。”安姨責怪的拍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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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不是很想糖糖嗎?”安娜憤怒的低聲說:“你看他那是什麼態度,那天我送糖糖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兇,我回去每晚都睡不好,就擔心他虐待糖糖…要不是蘇嵐非要我等著——”
“我本來也擔心,可是我剛才看了一圈之後,就沒什麼顧慮了。”安姨掩著嘴笑道。
“…什麼啊…”安娜有些忿忿的轉過頭。她抬頭朝樓梯上看去,正好看到Mark抱著蘇冉博下樓。那個正用肥拳頭揉眼睛的小東西,不正是她們一直惦記著的糖糖寶貝嗎?
“糖糖!!”安娜高興的站起來,向Mark走過去。
蘇冉博正不高興呢。他睡得不要太香,結果就被粗魯的老爹給一條熱毛巾捂醒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張開小嘴給擦牙,又不甘不願的撅起屁屁讓老爹給穿小褲褲,裡頭還加上一條尿布,完了上身套上紅色小上衣,圍著口水圍兜這一套程式才算完成。他懶咪咪的窩在某爹的懷裡被抱著下樓,正打算吃個早飯再去睡個回籠覺,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一個熟悉的名字。
“糖糖!”
誰?!肥團團眼睛精光一閃,是誰好膽喊他的那個愚蠢的小名兒?!他抬起頭用敏銳的小眼神望過去,只見一個短髮的年輕女子激動的看著他,秀麗的雙眼閃爍著淚光。
噢噢——安娜!!肥團團頓悟了,想起來了,於是也激動了!!漂亮小姨來看他了嗷嗷!!
“姨!!”非常口齒清晰的迸出一個字,肥團團身子向前傾著,伸著肥爪爪要安娜抱抱。
“嗚!”這是某女感動的嗚咽。
“哼。”這是某爹忍耐的冷哼。
你很好,蘇冉博,你能耐了。前面直接喊他的名字就算了,後面喊蛋什麼的他也可以當做沒聽到…現在竟然敢喊這種陌生女人,還喊得這麼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