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康凝重道:“北禪寺以西歸逐月府,以東歸元一教,咱們兩家的協議是否依然有效?”
楊嘯天聞言失笑道:“如今惠州已經落入楊某的口袋,貴教似乎並沒有出什麼力,如此是否有些強人所難?”
阮康聞言波瀾不驚,顯然已經料到這老狐狸定會出爾反爾,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反問道:“惠州便真的入了前輩的口袋嗎?晚輩可不這麼認為!”
楊嘯天聞言心中一驚,聯想到羅成的警告,他幾經肯定近期內惠州定然會出現波瀾,對方既然這麼說,指不準元一教也參與在其中,那情況就更為複雜哩。不過楊嘯天何等樣人,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會怕這乳臭未乾小子的虛言恫嚇,他哈哈大笑,豪言道:“惠州就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那些無知鼠輩躍躍欲試,要來以卵擊石,老夫樂意奉陪!”
對方的震驚之色雖一閃而逝,卻難逃阮康的法眼,他神秘一笑,開口道:“如果惠州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到時元一教願鼎力相助,而北禪寺的羅成跟前輩也非常捻熟,如此三管齊下,看來惠州之事前輩定能翻雲覆雨哩!”
“楊某先謝過哩!”
楊嘯天客氣道:“尊師送了這份厚禮,不知他老人家有何要求?”
阮康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在書桌上緩緩展開,楊嘯天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副詳盡的神州地圖,上面竟然還有各州的軍力佈置,連炎州的幾處屯軍大營也歷歷在目,讓這老狐狸心中又震驚了一把。
阮康指著北禪寺新修的官道,開口道:“北禪寺這半年來動作頻頻,府主該有所耳聞才是,如果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不出數年,雷州便會漸漸被其蠶食,憑藉北禪寺百餘年來的家底,到時候府主又添一強敵哩!”
楊嘯天知道對方還有話要說,故作不解道:“賢侄的意思是?”
阮康續道:“前輩也知道我教攻略逍遙劍莊鎩羽而歸,師尊立下重誓此生不會進犯雷州,那雷州的歸屬……”
“難道……?”
楊嘯天眉頭微皺,略一沉吟他便開口道:“貴教真打的如意算盤,難道要讓逐月府跟北禪寺先拼上一場,好讓元一教撿個大便宜嗎?”
“非也!”
阮康侃侃而談:“師尊堂堂男兒,誓言豈可更改,雷州就算做一份人情轉讓給前輩哩!不過師尊的意思是蒼州非我們元一教莫屬,希望前輩發誓能把燕飛雪留在洛京一段時日,好方便我教行動!如果前輩答應下來,那麼我方還有好禮相送!”
天上難道會掉餡餅,楊嘯天可不會這麼天真,況且他現在最關心的顯然不是地盤的爭奪,而是那九五之尊的無上寶座,元一教不來搞事便可,他實在不想再惹強敵。躊躇道:“尊師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年關將近,將士思歸,實不宜大動干戈!不過貴派所請,老夫會盡力配合,一定留燕掌門在洛京多住些時日!”
阮康聞言起身抱拳道:“前輩快人快語,晚輩拜服!元一教早就在北禪寺埋下了一顆釘子,事成之後,前輩但有意動,可以告知師妹,到時本教當全力配合!”
……
相對於阮康的意氣風發,羅成卻在洛京皇宮的地道內跟著司徒雷惶惶逃命。大賊頭年老成精,並沒有帶著羅成原路返回,而是兜兜轉轉來到了密道中心處的一個石室之內,石室四通八達連線著數十個出口,裡面通有幾十支銅管,能聽到各殿內的動靜,還有一些羅成沒有見過的機關,暫時不知有何作用。
跑到這裡,司徒雷在石桌旁坐了下來,喘息道:“長久不活動,身子骨都生鏽哩,先歇一歇再說!”
羅成分析道:“宮裡看來待不下去了,不過我看那萬紅遙不會把事情聲張開來,咱們還是去逐月府暫避可好?現在想來,楊嘯天那老小子肯定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我跟那老妖婦一鬧僵,那刺殺皇帝便沒了顧忌,真是好算計!”
“別忙著誇那老狐狸了,還是先去聽聽銅管裡的動靜吧!”
司徒雷擺了擺手道:“想不到那老妖婦如此厲害,一招便打的北禪寺方丈屁滾尿流!”
雖明知對方在調侃自己,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那老妖婦的武功雖厲害,但這麼輕易落敗還是自己太過沖動毛躁。他一邊聽著銅管,一邊辯解道:“都說習武之人要戒驕戒躁,這次真是受教哩!要是全力以赴的話,大爺撐的上百招沒問題,現在就難哩!咦?這幾個銅管中毫無動靜!”
司徒雷放眼望去,與對方所指的銅管相連的地方應該是西邊白虎區,那裡的宮殿大多比較破敗,居住著宮女、樂師一類下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