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以金帛助他及第。可惜我家縣令朝中並無靠山,終究就外放為這麼個小縣的縣令了。開始時,他們還時時有書信往來。到後來,吳縣令這邊的信就斷了。我聽知情人說:吳縣尊早就後悔與她交往,為此弄得聲名不佳,也不見容於臨安城中的公子貴人,才落得這麼個外放為官的下場。但只因朱妍還在京中,結交往來俱都不俗,所以還敷衍著她。後來聽說自他外放,朱妍就已閉門息客,吳縣令更是頗為不悅,就不再回她的信了。沒想這朱妍姑娘居然就真的這麼一片痴情,竟真的一個人拋盡繁華,尋找了來。這麼千里迢迢,到這舒城也快三個月了,吳縣令卻一直不見。唉,沒想——他們今日見面了……”
那店夥似是也不知該怎麼評說今日這尷尬局面,望著杜淮山幾人面露苦笑,提著壺去了。
那女子唱的曲調名為《叨叨令》,本是北曲,後來流入江南,曲調才變得繁複了許多,這兩年在江南極為流行。只見她唱到後來,唱一句不由就看那吳縣令一眼,眼中神色就似一嘆。似是一個人,本就不敢相信這世上有什麼可以依恃的,但寧願輕信一次,傾身相與,卻偏偏被負,一眼一眼看出自己正走近深淵時的荒涼與慨嘆。
那荒涼本苦,但在她眼中,連這荒涼也是豔的。座中人驚於她的豔色,不由個個斂容正坐。只有完顏晟微張著嘴,傻傻地把她看著——因為也只有他才有資格如此。
朱妍一曲既罷,卻把琵琶一收,款款站起,低聲道:“玉琢,你真的認不得我了嗎?”臉上卻有一種決絕的表情。
吳玉琢一愕,似是不好回答。
他旁邊師爺見縣令受窘,忙插口笑道:“朱校書名傳天下,誰還會不認識?來來來,在下倒一杯酒,你敬一杯給完顏晟大人。”
朱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