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卻一皺眉,拱首道:“多謝二位了,二位的人我一定幫忙照護。”
金和尚怒道:“誰要你護了!”就要撲上岸來,卻被王木一把拉住了,說:“和尚,咱們另有要事。”
金和尚一愣,叫道:“什麼要事?你怕死你先走。”但心中知那王木絕不是怕死之人。就在此際,又一人影撲來,已和秦穩動上了手,明顯的,秦穩佔不了上風。那邊杜焦二人喝道:“王木,快走,記著我吩咐的話。”
那邊王木就要開船。鏢局那濃眉大眼的小夥子見秦穩已被困住,待要上前,秦穩已叫道:“大牛子,別管我,先走,記得東西一定要捎到我淮北的老家。”
那小夥兒一遲疑,便不下船了。這時杜焦二人已把先來那人逼下了船,秦穩則拼力將另一人纏住,卻明顯落了下風,王木起錨開船,那瞎子祖孫嚇得縮在一邊。
船方動了一動,忽然船頭上空一暗,第三個披了一件長披風的人撲上船來,直指王木,要阻止開船。杜淮山吸了一口氣,像吃驚已極,叫道:“天!龍虎山上九大鬼今天居然來了三個!老朽幸何如之!”
三娘一直在掂量局勢。這時一聲不出,一匕首就已向那來人刺去。來人也沒想到她一介女流,居然出手如此狠辣,口中“咦”了一聲,手中全力擊向王木的一招便緩了一緩。金和尚得空一杖打來,他一手格開金和尚的禪杖,左腳就向另一邊撲上來的鏢局那大牛子踹去,猶餘一隻手拍向王木操的櫓。那櫓是經年的黃楊木浸了桐油做的,堅實異常,看他的架勢竟像要將之一掌拍斷。他若得手,這一船人都休想走了。
王木雙手一沉,用腋窩夾住了那櫓,卻用雙手一齊向那人擊來的手扭去。他生性堅忍,才接下這一招來,一雙虎口就如炸裂了一般疼痛難忍,但口中大叫道:“出手。”金和尚更不多話,一杖又向那人頭頂擊去。張家那三兄弟一向反應慢一點兒,這時才會意出手,三根扁擔就已砸出。那人本想先廢了王木一雙手,這時只有先避了金和尚那一杖,避過後,左手卻被鏢局那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兒纏住了,張家三兄弟那三扁擔又擊了過來。不過他看了那扁擔來勢一眼,就且先不管它,任由它們砸在身上,只把雙眉略皺了一皺,立意要廢了王木那雙手。這時適才被逼退的三娘卻抓住時機,忽然欺身而上,一出手就是一招以命相搏的“玉女投梭”,合身向那人投去。她出手很有一些駱寒的風格——但求一擊之快,別無所計。那人雙目一凝,再次驚覺小看了這個女人。忙右手卸力,放了王木,卻也不及還手,一掌帶住了金和尚的禪杖,將金和尚連人帶傢伙一齊向三娘刺來的一勢擋去。三娘當場一彎,但她這空中轉勢究竟遠不如駱寒的“九幻虛弧”,準頭已歪。那人趁機一腳踢翻王木,左手也傷到了鏢局那夥計。但後背一涼,一襲披風卻被三娘一匕首劃開了一道長縫。
他一驚,卻沉穩下來,並不暴怒,反後退一步。他沒想到這幾人連同那女人都這麼棘手。
其實他驚,船上之人更驚,除了王木和金和尚,他們以前都沒見過彼此的身手,這下一見,才發現同行的人個個出手都不俗。但就算這樣,己方這七人傾力而出,片刻之間,已被傷了兩個,其餘幾人也是胸口起伏、氣息不勻——卻只劃開了對方披風一道裂口,不由手心齊齊出汗,不知這一戰會是如何結果。
岸上那先發動的人“嘿嘿”笑道:“老七,你的披風也破了?就老二的還沒破呢,咱老哥倆兒可是把天師傳給咱們的寶貝都折了。怪不得吳奇那些笨蛋會失手,點子果然扎手。”
船上這人只冷“哼”了一聲,雙眼陰陰地盯著眾人,忽然就騰身而起。眾人只覺眼一花,只見他披風一抖,一下就罩住了張氏兄弟三人,直向岸上帶去。
他原是看準眾人中數他三人功夫較弱才出的手。卻是鏢局那小夥兒反應最快,一撲而上,當場纏住了那人的左手。他像極能估算此時形勢,知道憑自己一人絕難應付,也不貪戰,只一心一意讓那人騰不出左手。他這種性子和王木極為配和。王木百忙中還和他相視了一眼,極默契地纏向那人右手,讓他騰不出手加害張家兄弟。加之他的披風已被三娘刺破一口,張家三兄弟在他”鐵披風“下一時也還支撐得住。
三娘還是一劍盯住了他的背後,她力弱而招險,不敢和他硬拼,卻如附骨之蛆一般,不叮死對方絕不撒口。但就是這樣,六人還是不約而同被對方帶到了岸上。那人雙手卻並沒全被王木和鏢局那夥計完全纏住,猶有餘力,這時卻輪到金和尚大喝一聲,躍到他面前,和他迎面對拼。
也當真只有他有這般粗豪膽色,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