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瞧不起,另一半則是悻悻——他久知淮上有這麼一撥人,志向愚頑,不通世故,以保境安民為號,捨身亡命。這種作為原不合他商人脾氣,所以心中會有一半瞧不起他們;但這種人的存在,似乎也挑起他心中某些對自己存在價值的疑問,所以臉上又半是悻悻。只有冷超臉上露出一片敬慕,似聽他義父說起過淮上的那些人,那些事。
——說話的自是弋斂。卻聽弋斂衝瞿宇笑道:“在下在堂外停了有兩輛車,車中有幾箱細物,不知能否請貴府之人搬上來。”
瞿宇本不慣聽人吩咐,但見他語氣和悅,款款相商,似是也無法拒絕。愣了下,一揮手,手下已有人出門去搬。門口的人待攔,見眾人臉上神色,不由又訕訕止住。門吱呀一開,外面光線照入,眾人都有一點眼花的感覺。有人不知怎麼輕輕吐了一口氣,似是猛地輕鬆了一些。唯有東首桌上那面目陰沉的三人似不喜歡陽光,看到了久陰微晴的光線,鼻子裡卻‘哼’了一聲,似是很不滿意一般。
那弋斂帶來的物事卻頗重,六合門用了七八個壯漢才依次抬了上來。眾人一眼望去,見當先抬上來的是兩口鐵箱,箱子不算太大,卻似極為沉重,抬它的兩個粗壯家丁顯得頗為吃力。後面則是用布袋包裹好的事物,開啟,是六七十鞘銀鞘,不用看,眾人已知裝的是銀子了。大家雖不知這銀子是哪來的,抬上來又是何用意,卻個個眼中已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不由就帶了些喜意。眾人只不知鐵箱中又是何物,不由齊齊向那箱中盯去。
只見弋斂站了起來,含笑走到堂中,取鑰匙把兩個鐵箱鎖開啟,輕輕揭開箱蓋,蓋內還鋪了一層黃緞。眾人屏住呼吸,見弋斂把那軟緞揭開,才終於露出箱中事物。
大多數人只覺還什麼沒看見呢,就先是黃光入眼,金黃燦爛。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