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3 / 4)

小說:杯雪 作者:

人一驚,抬目望去,卻見坐在店角的那個三十餘歲和那祖孫一起進來的一直沒出聲的漢子已一掀斗笠,露出一張國字臉來。他面上神威凜然,有一種千軍萬馬中衝撞過來的氣度,讓錢老龍也不敢小覷。

端木沁陽“啊”了一聲,已認出他是誰來,不由面露驚色。

錢綱也覺對面並非凡俗之輩,喝問道:“何人?”

只聽那人沉靜道:“劉琦劉大帥帳下左騎將軍周飛索。”

原來他就是“長白飛索”周飛索。要說軍中好漢,能讓江湖上漢子敬服的可並不多。這不多幾人中,他可當真算得上一號。

周飛索當年親冒矢石,功成百戰,殊死立勳。提起來,無論婦孺、無人不敬。他手上的大小鎖喉一十九手,名噪三軍內外。強悍如金和尚,當日也不過一招之下,就要折在他的手上。如不是王木拚死相救,今日江湖中已沒有他這號人物。這次易杯酒叫瞎老頭祖孫前來,就叫他們先找到周飛索保護,也算所慮周全。但只怕他也沒想到,緹騎雖不好與周飛索公然翻臉,但還有錢老龍這橫岔而出的一段樑子在。

他託付周飛索就是憑一張‘逃死令’。當年劉琦與他相重,曾送他十一道“逃死令”與他。曾雲,“逃死令”一現,軍中將士,帳下家丁,無論天大的事,只要不幹朝政,不違正道,必當效命而為。當日杜淮山就是憑此一令救了金和尚、王木與張家三兄弟五條性命。周飛索一向甚為欽敬易斂為人,加上他與劉琦的淵源,接了這逃死令,自然答應傾力相護。他是有膽色有擔當的漢子,縱然橫暴當前,也不肯弱了軍中的聲威。

錢綱為人雖強橫,但也能敬人勇武。他望向周飛索,沉吟道:“原來是周將軍。”

然後他把臉一拉,冷冷道:“可惜你非我敵手。易杯酒這回算料錯形勢了。這老小兩個,我帶定了。”

周飛索並不發怒,似也知他所說乃是實情。卻一掀袍褂,腰中就露出一面銅牌。他摘下銅牌,“啪”地就拍在了桌上,振聲道:“錢老龍頭,駱寒的一劍之利你可以不理,易杯酒的面子你也可以不買,但這面牌子,總向你討得下這個人情吧?”

眾人向那牌子看去,只見牌上用陰文瀏金刻了一個“劉”字,上有御賜字樣。這可是劉琦劉大帥的令牌。端木沁陽不覺一驚——中興四將,家國柱石,劉琦令牌一出,這個面子可就大了。

錢綱低頭想了一會兒,忽揚頭笑道:“你別用劉老兒的一面牌子壓我,他要不忿,叫三軍把我老龍堂三千子弟全給滅了去。我錢老龍可不吃這一套。”

然後他“嘿”聲道:“家國,什麼叫家國?別拿中興四將壓我,我不認它。這東南地境,當年又何嘗不是我錢家的私物。”

——他這話說的也是,他原是人稱“海龍王”的錢繆的子孫,五代十國時吳越國就是錢氏所創。只見他一揚下巴,衝孫老大吼道:“拿人!”

那孫老大走上前兩步,一雙大手就向前抓去。手才伸出,耳中就聽周飛索喝道:“慢來。”

然後孫老大就見黑影一晃,然後手腕一緊,一條黑索就纏住了自己手腕。然後那長索一抖一沾,就向後一甩,孫老大忽忽悠悠地被擲出了門外。周飛索身子一躍,已擋身在瞎老頭祖孫身前,而那條夭矯如蛇的長索已重又縮回入他的袖子裡。

錢綱大笑站起。這一站,本已碎裂的板凳再無所粘附,頹然倒地。只聽錢綱大聲道:“周老弟,我知你功夫不錯。百戰成名,來之不易。但你非我百招之敵,你且三思!”

周飛索也知自己對上錢綱這等高手實是有敗無勝之局。只見他長吸了一口氣,定定心神,冷肅道:“這世上,必敗的仗就不用打了嗎?如都這樣,不是強悍肉食者永遠為王,細碎小民永受凌遲?這江南膏腴之地早該獻給北方強悍之兵了。”

他一伸指,雙手互捋,只聽指節中爆出聲聲脆響。只聽鎮定道:“錢老龍頭,你我都是使指掌功夫的,所用功夫又都名稱為‘爪’。今日我這大小鎖喉一十九手倒要會會名動長江兩岸的‘老龍爪’。”

說著他已一躍而起,開聲道:“錢老龍頭,請!”

“請”字未落,他一手如喙,一手如鉤,上取錢綱喉頭,下擊錢綱小腹,已然出招。

錢綱不由也佩服他的膽色。自從自己名成,十多年來,幾乎已沒人敢主動向自己伸手挑鬥。他身形暴起,一雙手上筋脈斑駁,就向周飛索啄來之手罩去。

他一出手,一條寬大的衣袖不由就向臂膀上褪去,露出了一條青筋莽莽的手臂。如松根虯曲、龍鱗猙獰,當真稱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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