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心。趙旭只聽“鏘”然一聲,那一面為桐油百浸,堅韌難破的藤牌居然被駱寒劈開一條縫,那使牌漢子一抹血線從額角漾開,直入耳鼻。他的臉上還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也就在這神色中倒地而絕。
駱寒自己也沒討到好去,他沒能重落回自己適才所坐大石上,而是更深地陷入陣心。但胡不孤也被他牽動,本一直遙控於陣後,袖手相看,這時也已迫到伏擊圈外三丈之處,一雙袖中和他身高極不相稱的大手簌簌抖動。然後一迭迭的攻擊發起,如濤生雲湧,浪打潮回。只是浪越大,那翔於駭浪之上的燕雀身影也飛舞得越是酣肆。——人生風雨何所懼?怕的是縮於簷底不敢一擊。此後、駱寒每一擊,必傷一人,但也陷陣更深,敵手雖傷不退,胡不孤與他的距離也同時被拉近。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戰陣之中,兩人相距越近,本就越險。——胡不孤也不想涉險,但駱寒當前,涉不涉險就已很難如他自己所願了。
風吹樹舞,石走沙流。那草木樹石本為無情之物,但已被這圍殺之局帶起了殺意。
一番搏擊之後,胡不孤終於被迫牽到了距駱寒不過丈餘之處,這已在他一劍可及的範圍之內。趙旭覺得大叔爺的嗓子似都幹了,只聽趙無量緊著喉嚨說:“當真好戰,當真好戰!好胡不孤,好駱寒!”
殺機濃熾處,趙旭不知怎麼忽抬頭看了看天上那弦孤峭的月。
月影削瘦,似無動於心,駱寒與胡不孤兩人的心境是否也象那月一樣?無論於如何殺氣凌烈,在瞬間百變的危局中仍可保持一顆平穩如月的心?
——趙旭在這萬般兇險的戰陣中忽想及了這麼一個問題。你該怎麼處身於這樣一場殺局?是否要有一顆不為所動的心?如能、你就是主動的,不能、你就已陷殺局。陷局之人,還有什麼機會可以察局,脫局?
主動與被動!那一刻,趙旭好象